“你的意思是,我是你的失误?”纪湫装作不乐意起来。
商皑看她眼神变得无奈许多,“那你能让我一直错误下去吗。”
纪湫一愣,讷讷评价起来,“竟然也会有一天会听到你用这种语气。”
商皑有些无语,但看着纪湫,无论心里什么感觉,在脸上也都只剩下笑。
“什么语气,真诚的语气是吗?”
纪湫抿抿唇,他的注视感火热得令她有点难捱,她试探着点了点头,“大概是吧。”
商皑也不知自己该如何回答,只觉得又可气又可笑。
他搂过她的腰,面对着她,拨顺她鬓角的刘海。
“我对别人都是敷衍,但对你说的话句句肺腑忠言。我以为你早就感受到了。”
纪湫内心有股绵绵酸酸的感觉,这种东西就像是有生命一般,疯长得让她单薄的土壤无力承载,她不知怎么回答,便发挥耍赖的功夫,试图模糊重点,“那你干嘛对别人这么敷衍。”
商皑摸摸纪湫的脑袋,“为了体现你在我心里不一样。”
纪湫怔然,恍惚间,她想起了彼时脱离剧情控制后,见到商皑的第一面。
男人站在人群中,却不属于人群。
挺拔颀长地立着,一身纯黑色的西装严谨考究,神色若即若离,既存在着令人敬而远之的压迫感,又有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那时的他,隔着人群与她交汇,目光还有一丝阴恻恻的凉意。
而面前的男人,望着她的眼神那样纯粹热情,哪里有昔日的半分冷漠。
但纪湫却并非觉得虚幻,反而觉得着才该是他。
一个炙热温柔,情深似海的他。
当初的漠然,不过是早年间就戴在骨髓上的面具,只是习惯成了自然,孤独成了常态,才不知热烈为何物,然而它再如何顽固,终究也不是真正的灵魂。
时候到了,命运的轨迹走向转角,迎来另一种生活的定义,他总会分清谁才是真正的自己。
只是目前,纪湫的脑袋瓜里还装不下这些人生呐、命定啊的哲思,只觉得自己不一样了,商皑也不一样了,他们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相处得就这样开心而自然,即便是亲密也不再仿徨迷茫,就好像理所应当。
她内心像是装了满满当当的水,心花怒放,如糖似蜜,便忍不住拿以前打趣起了他。
听到“嫌弃”一词,商皑表示既惊讶又无辜。
“邮轮上?那时候你知道我在干什么吗?”
“干什么?”
“我在抓人啊大小姐。你跑来跑去多危险,你知道么?”
“劫匪?歹徒?当演警匪片呢,你开玩笑吧。那照你这么说,我为什么一个都没遇见。”
商皑视线挪开,额头冒了点冷汗,“我、我动作快……”
其实他隐约、大概、貌似知道点实际内情。
纪湫如有所悟地长长“哦”了一声,多少有点不信的意思,但却没有继续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