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湫瞳色一紧。
“你对他做了什么!”
闵玉低低地笑起来,脸庞越加狰狞失控,“你终于承认了?你们不是敌人吗?继续装啊,怎么不装了!”
椅子被摇得吱嘎作响,纪湫只觉得头晕目眩,心头直犯恶心。
她紧闭着眼,忍耐着,直到闵玉觉得没趣,摁着她的肩膀将她一推,椅子往后仰了个极大的幅度,差点将她与椅子掀翻在地。
凳子腿噔噔作响,他又伸手钳住了纪湫下巴。
“你俩这是爱得轰轰烈烈啊,殉情很悲壮呢。”闵玉把纪湫的脸掐得几乎要渗出血,说话时的调子,听着毛骨悚然,“开始演戏也就算了,回来了还继续演戏。瞅准了我没法告发你是吧?你演技真好。装成仇人,实际上却是爱人,呵呵呵呵,搁这偷情来了是吧,挺刺激啊,湫湫。”
纪湫被掐得腮帮子酸胀难忍,痛苦地直抽气。
“你俩真是一对苦命鸳鸯。”闵玉恶劣地咬着牙,声音都带着憎恨的颤抖,“你想要我这么说是吧?不可能,你们不配。你们只有恶心,只有丑陋。奸夫淫妇!”
耳边这句污言秽语令她再也无法忍耐,纪湫赫然睁开眼睛,水汽氤氲的眼睛里,藏着义无反顾的坚定,“恶心……丑陋的人……是你才对!“
在钳制中,口中难以吐露顺畅,但字字句句,仍是铿锵有力。
像是被什么扎到了要害,闵玉有片刻诧异。
纪湫迎着他有些错愕的眼睛,凑近了一分,直直凝望着他,语气愈发坚定笃然,“你那些虚伪的礼貌去了哪里,是什么让你丢掉了你的措辞,你到底为什么这么失控?你没有,别人有,你就这么容忍不吗!”
闵玉一把掐住纪湫的脖子,表情变得异常狰狞,脸颊的肌肉抽颤扭曲,杀气腾腾地加重了力道。
但很快,他又顿时冷静了下来。
他垂下头去,脊背抽动两下,发出似笑非笑的诡异声音。
等他再抬起头来看她的时候,神色已然平静,只有面色还残存着病态的红。
“好吧,随你怎么说。”他的话语戛然而止,淡然的表情有一瞬凝固。
纪湫从缺氧的眩晕中迷迷糊糊地半掀开眼帘,也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
耳麦传来的声音没了,闵玉抿唇冷哼一声,目光意味深长起来。
这时,室内突然有了闷响,紧接着是拳脚相加的打斗,与几声此起彼伏的惨叫。
纪湫正要看去,闵玉毫无征兆地用双手掰正了她的脸,“看着我!”
纪湫强烈反抗,企图挣脱,闵玉双眸血红地瞪着她,嘴角咧出一丝暴戾阴暗的弧度,“我突然认同你的想法了,被摧毁掉的美好,才是极致的美好。”
随着话音一落,闵玉手中飞快弹出一把刀,贴上纪湫的颈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