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去,散漫地扬了下手,“把他的眼睛挖了。”

纪湫惊恐地瞪大了眼,“闵玉你疯了!你住手!”

那些魁梧的制服男人冷酷地上了前去,锃亮的刀子在幽暗的室内反着光。

闵玉回头看她,“我本来就是疯子啊,我的快乐,永远都是建立在别人痛苦之上的。我不止要挖他的眼角,还要割他的舌头。摘他的心脏,让他死无全尸!”

纪湫整颗心扑通地乱跳,喊破了嗓子,“你少自欺欺人了,折磨我们你能得到什么真正的快乐,你依旧是什么都没有的可怜人,没人在乎,也没人希望你过得好,也不会有人记得你!”

闵玉背着身,无动于衷地站着。

纪湫几乎已经不敢再看前面的景象,眼泪淌了满脸,声音喑哑难辨,却仍是不甘地控诉着,诅咒着,“你即便是成了蓝蝎会的领袖,也仍旧是一个失败者,你们的争斗,不过是一个可怜虫在为难另一个可怜虫!”

闵玉几乎是没有预兆地攥紧了手,下一刻转身走过来,隐忍着双手失控的抽抖,“刺”地一声,拉出胶带往纪湫的嘴死死套了两圈,“我迟早也要割了你的舌头!”

被刺激得忽然大发雷霆,连呼吸也乱了。

闵玉难以冷静下来,残暴地站在面前,用脚把凳子一踹,哐当一声,凳子栽了下去,连带着纪湫也侧倒在地。

纪湫胸中立刻涌上一股强烈的滞闷。

她头脑冒着虚汗,眼神很快地变得混沌。

商皑用力地偏着头,躲避那近在咫尺的刀尖,远处爆发的动静让他立马紧张起来。

纪湫侧躺在地面上,脸色变成了不正常的红,看起来相当痛苦。

商皑瞬间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纪湫鼻炎相当严重,如果被堵住嘴,她根本呼吸不了。

纪湫最开始就对这里水土不服,他走的那几天,纪湫就已经在感冒,又遇到今夜这样的折腾,她现在指不定会严重到什么地步!

商皑等不了,半秒也等不了。

那接触到眼睑的刀尖在猛烈的撞击下,瞬时一偏,在他眉上划了个口子。

商皑脱离了压制,带着凳子甩到近处敌人腹前,对方始料未及,痛得弯下腰去,而侧面一人正扑来,商皑单脚一踹,只往他面门招呼。

纪湫面前已经幻影重重。

她试图用鼻子呼吸,但终是无疾而终。

原本就是在用嘴呼吸,刚才的挣扎喊叫本就让她有些脱氧。却还没等她有片刻回息,闵玉就全然封住了她的嘴,截断了所有氧气来源。

纪湫如今已经听不太清,也看不太见,只觉得身体开始变得越来越沉。

幻影之中,有人朝她扑了过来。

然而模糊之间,头顶高举起一把长长的刀刃,锋利的光芒晃得人眼睛生疼……

只听一声吃痛,他半途栽倒在她的身上。

有暖热溅了她一脸。

他用牙齿撕扯她脸上的胶布,齿间的力道在颤抖。

闵玉愣了,他以为商皑是来袭击自己的,但没想到,他全力以赴,不顾生死,竟是为了来撕掉纪湫嘴上的胶带。

他荒谬地看了眼手中的砍刀,砍刀的边沿滴着滚烫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