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知纪湫在里面,警方贸然行动必然会激怒闵玉,造成对人质的威胁。

所以万般无奈之下,商皑不顾众人反对,一腔孤勇闯入地下密室,携带微型设备,先将机关捣毁,探查密室防线和地势,为守在外面的救援队员们传送一手情报,最后与闵玉周旋,为警方争取时间。

只是闵玉个性残忍,即便是最后一刻,他也想着害人。

原本就打着让纪湫和商皑天人永别的念头,又怎么会因为警察来了,就饶过他们?

他不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

更何况,闵玉根本就没有认为自己已经走投无路。

他的伙伴,会来天台接他。

警方在背后穷追不舍,闵玉逃得惊险,但望着近在咫尺的出口,他开始显得十分亢奋。

然而当他冲出天台大门的那一刻,急速涌动的气流却刮得他睁不开眼。

天已经亮了,在刺眼的晨光中,直升机已经起飞。

巨大的螺旋桨卷起漫天尘土,割裂了空气,也割断了茂密的枝干树木。

机械沉闷的嗡嗡声,就像是死神的嘲笑,风一道道刮来,把他的脸扇得火辣。

闵玉不可思议地抬头,从阳光和沙尘里看见舱门口有一架枪对准了自己。

他飞快地反应了过来,拼命往回奔。

就当他一只脚已经跨入门槛的刹那,只听“砰”的一声。

闵玉惊恐地伏面倒在了地上,背心一团血红漫开。

孟兰宴嘴角咧开一丝残忍的笑,收回了枪支,“狗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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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树冲到了密室严丝合缝的石门前,他疯狂地拍打机关,然而大门纹丝不动。

苍洱在后面催促他,“怎么回事,打不开?”

夏树心急如焚,“闵玉把机关改了,只能打开一次。现在水牢已经完全开不了了。”

纪湫听见了夏树的声音,他们在外面绞尽脑汁,尝试了各种方案,这石门也是各种乒乓轰隆地乱响,不幸的是,石门最终还是没有被撼动分毫。

纪湫和商皑也尝试了无数的办法,仍旧无济于事。

唯一的变化,只有流逝的时间,和越来越深的水。

水牢的水已经慢慢开始淹到天花板,纪湫吃力地攀着墙边一道细梁,水时不时会漫到鼻尖。

商皑的脸色已经有灰败,他背后那道长长的刀伤被水泡得发白。

然而他仍旧是坚持用仅剩的力气,托着纪湫的身体,让她得到更多呼吸的空间。

纪湫不敢乱动,她一动,水波涌动得厉害一分,水线就把他淹得更多一分。

“商皑,你自己也来抓着吧。”她几乎是带着恳求的语气。

商皑挂着满脸的水珠,艰难撑开眼看她,“湫湫,我问你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