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皑转身看她, “你不害怕?”
室外温度逐渐升高,景区人头攒动, 流量极大, 人们无不大汗淋漓。
商皑也脱下了外套, 只穿一件衬衫。
外套规整地叠好, 垂挂在臂弯间, 说话时, 他的手揣着兜, 多了几分闲散。
纪湫对他没有坐索道的想法,先是讶异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 连忙就跑到了他身边,“可以不坐吗?”
神色里难掩几分喜悦,一双眼睛万般期待地望着他。
商皑却扫开了视线,看向了远处,“从山口爬上去也能到,只是或许会累一些。”
纪湫点头,“没事,我不怕累。”
对于恐高晚期患者,爬山总比坐索道好。
她依旧是笑眼盈盈的,男人的目光却还是很冷淡,只是略微半垂着眸,点了点头,算是回应了。
“要是累了,不要不好意思说。”
交代了这么一句话后,商皑就走在了前面。
纪湫看着他的背影,抿了抿唇。
本来开心的情绪,好像被一盆冷水泼灭了。
几日相处下来,纪湫发现一件事,他极少看她,特别是她的眼睛。
偶尔对视,他也会漠然移开。
眼睛是心灵的窗户,没有目光的交汇,很难察言观色。
这让纪湫觉得他相当复杂,相当看不透,相当不好亲近。
但他说话做事却又无可挑剔,甚至可以说热心亲切,无微不至。
纪湫找不到原因,只能猜测,大概他内心有一套极致的礼节观吧。
久了没运动,纪湫爬山有些费劲。
上来的这一段路,山中林木葱茏,隐天蔽日,梯子坡度也修得缓,没有一眼望到底的眩晕感,纪湫的恐高症还在沉眠状态中。
身边的商皑胸膛起伏平和,呼吸均匀,走得气定神闲,衬得边上满头大汗的纪湫多少有些狼狈了。
“你还好吗?”
“还、还好。”
“休息一下吧。”
前面开阔地带有个休息区。
不到二十个平方的平地架起棚子,售卖简单的饮料和食物。
休息的人特别多,几乎没有空位。
纪湫本想就这么站着休息算了,却听到身后一道低冽的声音。
“纪湫,过来坐。”
纪湫心头莫名被什么撞了一下。
这还是第一次听他叫自己的名字。
纪湫怔怔地过去,“来了。”
刚好是一对母女离开,留下不太宽阔的位置,纪湫和商皑并肩坐下,中间几乎没有空闲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