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我说这话有些多管闲事了,但是我之前看过一本童话书,里面就是这样说的。”

“你在卧室里看书,她就在厨房洗碗,你在书房里工作,她就在沙发上小憩……彼此都在各自的小小的空间里安逸地相处着,只是一时见不到而已。”

“天外说不定还有天,这个世界以外兴许还有其他的世界,没有人能断论,离别的人就不能重逢,也没有人能有十全十的把握证明,某个人从所有人眼中的消失就是真的消失。”

商皑望着她一本正经地说着,一股酸意从鼻腔冲到了眉心,眼帘忽然有些重得撑不住。

终究还是忍不住动容了。

他心口疼了一阵,垂首吸了口气,才重新望向纪湫。

她有些茫然,有些忐忑,好像有点不知怎么应付他此时的情况。

商皑忽然笑开,“你对多少人说过这话。”

纪湫坐直了身,“从来没有对谁说过,只对你说过。”

商皑忍俊不禁,有些疲惫,却仍是勉力看了她半晌,之后叹了口气,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发顶。

“我信了。”

他笑着看她。

“你说得很在理。”

纪湫垂头,头顶传来他的温度,像有串电流在扎着她。

男人的手落下去,身子却倾过来,“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他的眼睛就在咫尺之遥,有些直白而灼热。

纪湫看了眼就瞥去别处,“没有,还不至于被吓到。”

商皑目光如滕锁,缠着她未松动分毫,一动未动,好似连她的睫毛都能数得清楚。

“好了,别害怕了,今后我不会再逼你什么,我要的答案,你已经给了。”

纪湫听到这话,匪夷所思地看过去。

他逼问她什么了?

纪湫稍稍一想,便记起他先前的那个极荒谬又极大胆的提问。

——你是在心疼我吗?

她脸红了一片,直蔓延到了耳垂。

商皑眼眸深沉而明净,眼角拂起微风和暖的笑意。

纪湫一时间有些恍惚,忘了挪开眼。

她的心里又一次升起了那种奇怪的心情,但此刻她没有余力去关注它。

鬓角的碎发被勾在他的指腹间,随着他的动作缓慢地牵长。

拉扯感让她周身有了一片麻意,心绪被他漆黑的瞳眸勾得混乱了起来。

“商总,我来了!你又喝酒,我说过多少次了……”

梁慈站在门口,急切的声音戛然而止。

纪湫埋着头站起来,目光不知该放在哪里,尴尬了好一阵,吞吞吐吐地开了口。

“那个……梁助理,你们忙吧,我有事得先走了。”

梁助理咳了咳,也有些无措,“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