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碗沿还没有沾到唇,手里的碗就被打落到地上,四分五裂,黑色的药汁流了满地, 沈星濯一抬头,就看见谢懿青黑的脸色。
别喝了!谢懿语气冷冰地说道。
孟泉醉醺醺地笑着:摄政王,你怎么把药打翻了?来人啊, 再去熬一碗!
人走都远了,还熬什么药。
谢懿心里冒起了一股火气,然后就听得咚的一声,孟泉栽在了桌子上。
谢懿嘴唇抿起, 过了一会儿,终于认命,将人打横抱了起来, 朝后院走去。
李德顺连忙跟上来, 看了看皇上的模样:哎哟, 皇上这是醉得狠了,劳烦王爷将皇上抱到轿子上, 杂家吩咐
不必了。谢懿说道,天色已晚,轿子颠簸,今天就睡在这儿吧。
李德顺一惊,连忙低头到:还是王爷想的周到。
谢懿将孟泉放到了自己的床上, 然后坐在床边,垂眸扫了一眼孟泉。孟泉睡得正香,俊秀的脸庞红扑扑的,鸦黑的眼睫垂下,不说话时像个讨喜的小团子,手里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袖。
然后他的目光往下落到他纤细的腰上,整天说乐师的腰细,谢懿此时看着,倒觉得都不如孟泉自己。腰身纤细而柔韧,好像一只手就能握过来一样。
不过谢懿的目光倏然一烫,连忙移开了。
他将自己的袖子抽了抽,没有抽动,反而让孟泉抱得更紧了一些,还用柔软的脸颊蹭了蹭。
这时候,外面突然传来敲门的声音:王爷,奴婢秋霜。
谢懿嘴唇抿起,眼中寒光乍现:进来。
秋霜一顿,推开门进了屋子。
屋子里只燃着一盏蜡烛,昏黄的烛光下,她眼神一尖,瞧见两人的姿态,竟是谢懿半拢着皇上,两人姿态亲近,旁若无人。
秋霜心里猛得一跳。
皇上与摄政王的关系不是素来不和吗?怎么怎么会如此亲密的纠缠在一起?
她眼神几变,但在谢懿看过来的时候,连忙垂下了头:奴婢前来是想问,皇上身子不好,不知那药是否服用?
谢懿的目光刀子似的在她身上略过:那药是医治什么的?
回王爷,皇上自幼体虚,这药是太后让御医开得调理方子。秋霜脸色不变地答道。
好一个调理。谢懿冷嗤一声,朝外面喊道,韩晨!
属下在!韩晨立马出现在了门口,大马金刀地踏了进来。
谢懿冷声道:秋霜擅闯本王内寝,图谋不轨,将她捆了扔到柴房。再去找玄清子来。
秋霜神色顿时一变:奴婢没有!
韩晨却不听她辩解,直接上前将人制住。
秋霜咬牙愤声道:我可是太后的人,摄政王怎敢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