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懿穿着朝服时不怒而威,穿着这样的便服,也十分英俊。沈星濯欣赏了一会儿摄政王的颜值,心满意足地睡去。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旁边的床已经空了,被子叠放得整齐,仿佛没有人不曾被人睡过一样。

沈星濯呆了一阵子,由宫人服侍穿衣,像个只能被人伺候的娇气小公子。

李德顺顺着皇上的视线,看到了被摄政王睡过的床,有些摸不准是高兴还是不高兴,躬着身子问道:皇上,杂家吩咐人把这床抬下去。

沈星濯回神,摆了摆手:不用,就放在这儿吧。

李德顺心中微讶,面上不显,应了声是,想到了什么,又说道:皇上,您许久不见卫乐师,他早上还特地问了奴才。

听到卫乐师,沈星濯才久违地想起来卫檀,今天休沐,不用上朝,谢懿也给他放了一天的假,正好去听听小曲儿。

想到这里,他又高兴了起来。

沈星濯换了一身红衣,到了乐坊司,还没进去,先听到了一阵悠扬缱绻的琴声。

他耳力好,一听便听出卫檀的指法,眉头微微皱起,他手指伤已经好了?

等他走进乐坊司,就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坐在上位,正用一副让人非常不舒服的目光盯着下面手指颤颤拨动琴弦的卫檀。

孟策。

先帝五子,他的五哥。

沈星濯眼中的情绪一闪而过,孟策在储位之争中隐身,捞到了足够多的好处后便直接拿了王爷的位置偏居一隅,让其他人对他放下心来,因此未受多少波及。

他怎么会突然回京,还出现在乐坊司?

皇上!孟策站起来,朝孟泉走了过来,神情喜悦,仿佛许久未见的手足一般。

沈星濯不动声色地露出一副笑容:好久没见到五哥,五哥怎会来此处?

孟策笑道:一个月后就是母后生辰,母后吩咐我来看看这戏排的怎么样了,所以才过来瞧了瞧,不过依皇兄看,这名动京城的卫乐师也不过如此,我听他弹了一个时辰,也没听出什么花来。

卫檀连忙跪倒一边,尚未养好的手指还轻轻颤抖着:草民不才,罪该万死。

沈星濯某种划过一丝冷意,这个孟策还真是狗胆包天,一回来就敢拿他的人开涮。

简直不把他这个皇帝放在眼里。

哦,是了,孟策以前也没有把小皇帝看在眼里。

他唇角缓缓勾起一抹弧度:五哥好风雅,卫乐师的琴声都入不了你的耳,也不知道什么样的人才能打动皇兄。

孟策的眼神在孟泉身上上下划了划,两年不见,当年那个畏畏缩缩的少年居然长成了这样唇红齿白的模样,容颜清俊精致,腰身不盈一握,孟策的眼神一暗,若是他当上了皇帝,第一个就要把孟泉藏到后宫之中,日日折腾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