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君就该在一国之君的位置上!谢懿牙关都咬响了。
谢懿的声音中带着喷薄而出的怒意,旁边的火光映照着他布满怒意的俊脸和冷极的眼神。
沈星濯抬眸望进他的眼眸深处:正因为朕是一国之君,这一趟才一定要来。
谢懿下颌线绷紧:皇上最好给一个能够说服微臣的理由。
沈星濯眼睫低垂:昨日,朕看见孟策了。
谢懿一怔,随后又板起了脸:孟策不足为惧。
沈星濯轻轻笑了一声,笑意却不达眼底,声线泛着冷意:孟策偏安一隅,偏偏在这个时候回京,怕不是有太后暗中推波助澜,想重新给天下换个主子。边关战事吃紧,摄政王又不得不去西南治水,朕一个人留在皇宫,还不是任由他们搓圆捏扁?下药的事情都做的出来,编个皇帝为国操劳成疾、久病缠身的故事怕也不是难事!
谢懿眉头紧紧皱起:微臣留下的人会护皇上周全。
沈星濯深吸了一口气,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东西,砸到谢懿身上:摄政王自己看!
那东西砸在谢懿身上又弹到了地上,滚了两圈才停下。谢懿触及那片青色锦缎时眸光一凝,指节作响了起来。
皇上真是好兴致,出来连这样东西都要带着。
谢懿冰冷的言语中带着显而易见的讥讽。
他看着孟泉沾了灰的花脸,心脏不知为何有些凉,他还以为这些日子朝夕相处,孟泉至少应该看清了局面,知道谁是真心,谁是假意。
没想到,到头来是他自己自作多情。
你在想什么!沈星濯瞪圆了一双眼睛,朕找神医看过了,这锦囊里下了毒,不等你治水凯旋归来,朕就要一命呜呼了!
谢懿的表情怔在脸上,耳边孟泉咋咋呼呼的声音炸响,想天边一道惊雷将他的神思炸了回来。
什么?
沈星濯没好气地戳了戳他的肩膀:什么什么?摄政王听不懂朕的话吗?
谢懿抬手就捉住他不安分的手,眸色有惊愕,更多的却是有庆幸:我还以为
以为什么?沈星濯不乐意想抽回手,但是手腕被谢懿紧紧抓着,抽不动。
谢懿喉咙沙哑,唇边忽然扯开一抹轻笑,漆黑的眸子煞气化去:微臣还以为,皇上被那乐师勾走了魂。
沈星濯微微抬起了下巴,得意地扫了他一眼:摄政王也太小瞧朕了,朕定力好的很!
他瞥了一眼谢懿,见他神色和缓,继续说道:总之,朕也要去西南,摄政王休想把朕甩开。
谢懿的喉间滚动着一阵轻笑,深邃的眉眼越发坚定,终于应了一声:好,微臣定会护皇上周全。
沈星濯手腕还被他捏着,皱了皱眉:摄政王,朕的手腕都被你捏痛了。
谢懿连忙放手,就见他本来就有勒痕的手腕又红了些,连忙拿出红花油轻轻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