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敞的城中道路被挤得水泄不通,从两端行驶过来的两队人马就狭路相逢在中间对了个正着。
卫家为首的骑着一匹枣红色的骏马,穿着一身大红喜服,胸前还带着一朵红花,喜庆的红色将他的眉眼映衬地十分可人,只是神情趾高气昂,又带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怒意,一双杏眼直直瞪着眼前容貌上乘,眉眼温润的状元郎。
好狗不挡道,今天本公子成亲,状元郎不会挑这个时间找不痛快吧!卫昭扬着下巴挑衅地看着白温书。
白温书骑着一匹棕色的马,端的是一位谦谦君子,一双眸子紧紧锁在卫昭脸上,许久,唇角微扯,缓缓露出一抹笑。
卫昭一看见着熟悉的笑容,屁股就下意识一紧,抓紧了手中的缰绳:状元郎这是何意!
白温书神态从容,语气不急不缓:这条路又不姓卫,只有你能走,我走不得?
围观的人立马起哄道:就是就是!
当然走得!状元郎都走不得,谁还走得?
迎亲天天有,这状元郎可得好久才出一次呢!
沈星濯在车里无聊,好在临出门前抓了一把瓜子,一边在车里磕着瓜子,一边听着两人拌嘴。
啧,朕都沦落到这般境地还要听你们斗嘴。
轿子四周严实,沈星濯没看到外面围起来的百姓中有一道熟悉的面孔正绷着神情往中间走过来。
卫昭听了满耳朵,一张白皙的小脸惊怒,猛得一拽缰绳,就直直朝着白温书冲过去:你再不让开,我的马可不长眼!
卫昭特地选了一匹性子烈的马,就算他怂了,马也不能怂!
那马也果真性子烈,直接就冲了过去,但是刚冲到白温书眼前,这马突然长嘶了一声,前蹄高高抬起,差点将卫昭甩了出去。
变故来得突然,卫昭下意识攥紧了缰绳,神情惊恐不已。
怎么回事?
他还没有要白温书好看呢,这马怎么就发疯了!
一拽缰绳,马更疯了,整个马身扭动不止,想把马背上的人摔下来。
卫昭一张小脸涨得通红,吓的,也是气的,他可不想在白温书面前丢脸!
然而马前蹄狠狠一踢,马背一甩,卫昭身子一空,就被抛到了半空中。他看着下方的地面,心脏陡然一空,大脑一白,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
预料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反而是落入一个温暖的怀抱,他一睁开眼睛,就对上白温书后怕的眼神。
他装死还来得及吗?
卫昭小脸一板,扭过头去,就见喜轿上了一个人。他一急,扭动着要下来:本公子要去救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