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广德站在那里,腰部抵在实验室冷白色的长桌,双手握拳,嘴角一阵阵抽搐。
他说不出话来。
johnny左耳的钻石耳钉太刺眼!令他想起另一个人。
那个无数次笑着对他说【颜,陪我一起堕入地狱】的金发少年。
颜广德踢飞那辆装满红玫瑰的小推车,johnny猝不及防,跌坐在旁边。口中衔着的那枚钻戒叮地一声落地。
颜广德眼中只有浓烈的风。风声呼喝,历历俱是青春。无数个碎裂的靳言站在往事中冲他哀伤地笑。
颜,我们可以结婚了!我们是合法的!
颜——我们不是罪人。
我们的爱情,没有犯罪。
颜广德狂奔至地下室,关起门,背靠在门板,无声无息地用颤抖的手捂住脸。然后缓缓地,沿着门板蹲下身,蜷缩在地上,指缝间流出鲜血。
他哭不出来。
所以他用一把攥在手里的钢尺割裂了掌心。一道道血迹,是他与靳言那段爱情死去的证明。
很多年后,颜广德都记得那个下午,那次无声无息的一个人独自崩溃。
地下室外传来纷沓的脚步声。johnny哭喊着求他开门,说知道错了,求他不要再像野猫那样,仓促地割喉。
他怎么会做傻事呢?——他可是华国第一顶尖才子,全球身价第三的富豪!
颜广德冷漠地想。
可是他不想辩解,耳中一时清晰,一时模糊。地下室内的气息浑浊不堪,最适合他这样肮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