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他还跟秦柏许岸他们玩,许岸你知道的吧?周一升旗在台上做过公开检讨的,那次他欺负的也是我。”
“他们可坏了呜呜……”
他越说越激动,眼尾颤抖着滚出滴泪来,整个人看起来楚楚可怜。
宗淮手中粉笔不停,仿佛根本没听温瓷说话,温瓷急了:“淮哥——”
“那次在食堂,你真以为是江遇好心帮你?”宗淮转过冷冽淡漠眸子,盯地温瓷后背凉飕飕的。
“你知不知道,因为帮你,微微在许岸手上吃了多大的苦头?”
宗淮声音沉稳冷静,湛蓝瞳孔却覆了阴霾,手指绷起分明骨节。
一声轻微脆响,宗淮手指捏的粉笔按断在了黑板上,但他的力气却不停,抵在墙上的粉笔渐渐被磨成碎末。
当初撞见那幕,他满心满眼都是白子微身上爆发的生命力,灿烂热烈地让人炫目。
强烈的感官刺激让他灵感爆发,就此倾尽心血而创作的那副画作,成了宗淮最满意的一幅。
但宗淮已经很久没敢见它了,
他的回忆中,只剩那些砸在白子微身上的拳头,像狠狠捣在宗淮心口,让他会悔恨痛苦到无法正常入眠,只能反复呢喃“对不起”才能渐渐转移注意力。
当初为什么会袖手旁观?那张画上,明明沾满了白子微的血和泪。
但陷入躁狂的他,确实觉得沐身血腥与暴力中的白子微,美得让人如痴如狂。
也会想着就此占据,就算折了他翅膀,打断他腿,铐住他手……
发病的他无法克制危险阴暗的念头,等清醒过来后,既无法理解,又为之而痛苦。
这段时间没见到白子微,宗淮失眠很严重,惶惶然无法确定白子微是否活着,完全分不清臆想和现实。
他频繁地反复发病,学业无法继续,最后只能提前行程回了家。
直到今天亲眼再见他,宗淮心头的焦躁和痛苦,才终于如烟飘散。
温瓷是一切的导火索,却不辨是非污蔑白子微,宗淮理智有些绷不注,呼吸野兽一般变得急促。
……但白子微会不高兴。
宗淮勉强稳住心绪,闭上眼平息急促的呼吸,最终冷冷瞥向温瓷。
“你以为的,只是你以为的。”宗淮嫌恶开口,眼神颇有些意味深长,“管好你自己。”
他转身去画另一边黑板,明摆着不想再跟温瓷说话。
留温瓷呆呆站在原地。
*
联欢会很快就热热闹闹地开始了,灯管上被悬挂彩色拉花,班级座位排列成“凹”形,中间是表演节目的小舞台。
白子微没报节目,被推搡到第一排坐着,跟秦柏边吃零食边看演出,十分欢乐。
厚窗帘被拉上,教室内非常暗,还借了两个小型镭射灯,班里气氛欢乐地像蹦迪。
“下一首歌——哇哦,是我们校草大人演唱的《Somber》!伴奏听起来可是温柔又悲伤,是首情歌喔。”
主持人程珊珊边报幕,边朝班里的女孩子们挤眉弄眼暗示,好多对宗淮有好感的女生,此时都害羞地脸颊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