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伤疤,光这一只腿就足足有五道,并且每道上面都有缝合留下的印记。
温善善低头的同时梁又钊也盯着她的发顶不放,见她一直不动,他温声哄她:“只是看着吓人,没有很疼的。”
骗人。
温善善一听就知道他在骗人,怎么可能不疼呢。
趁她抬头看他,梁又钊立马放下裤脚,眼见温善善眼角冒了红,他也心疼,哄说:“真的,那么长时间过去,早没感觉了。”
七年不见,梁又钊和以前相比改变很多,那时他说话不多,见她哭会替她抹眼泪,三两句不管用只能陪着干着急,如今也学会哄人了。
他软下声,轻拍她的背。
记忆中,梁又钊对安安没有那么深厚的感情,一开始甚至有点仇视敌对的感觉,温善善很想问到底是为了什么才让他这样不要命的去找它救它。
但最后还是忍住了,她心底隐隐有了答案。
梁又钊一眼看出了她的内疚,他声音温柔:“不用难过,都是我自己愿意的。”
“你走后家里突然安静下来,我太怕最后连它也不在了。”
那是最喜欢的小东西,时不时就爱抱过来玩。
那种惧怕不是身体的害怕,是心底对孤寂的不接受,明明他有了一个完整的家,突然缺了一个、两个……
温久山那段时间身体也不好,他一边守着他,一边守着铺子,晚上睡不着或者白天空闲就带着小白狗坐在院门旁,无声等小巷那头有人的脚步声传来。
一次两次无数次抬头,都看不见小姑娘从那端走来。
他孤独的想哭,却只能抱着狗一直等。
月亮升起落下,从圆变缺再变圆,他一次次许愿都没有实现,直到他遇见一个道长。
夜晚的星星眨啊眨,月牙躲进云彩不出来。
梁又钊在第三天带着温善善北上,不放心的温路也一道跟着。
落地后又坐车七拐八拐许久才到了梁又钊的住所。
九十年代的平京已然成为有名的大都市,三人在一宅两层楼的小院前下车,温路啧啧打量,随口问一句贵吗。
因为不在主城区,价格相对便宜,原来的住户准备移民去国外,着急脱手,划下来一平大概一千出点头。
他没说具体的数,但温路进去绕了一圈,掐着下巴说不错。
梁又钊浅笑,一开始买的时候没想那么多,就觉得照着温家院子买就行,这样人都来了也热闹。
以为是奢望,没想到现在竟然成真了。
院子不算一比一复刻,但物品摆放都和温加小院差不多,住着也顺手很多。
温善善刚回到温家,衣物用品都不多,听安排的住进见朝阳的房间,屋里打扫的很干净,物品摆件也归置整洁,一看就是精心收拾过。
温路只当这里是转站点,陪着温善善办完就要去南边,所以睡哪儿无所谓,但对比温善善那间温馨明媚,实在有感觉受到歧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