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抄到“蓝氏抹额非命定之人不可取”时,魏婴一驻想到“竟然连这样的家训都有,那岂不是谁摘了就认定谁?”

抄完一遍后,魏婴伸了个懒腰直起上半身,凭着他超强的记忆力,已将蓝氏家训记了个七七八八。而在他的心中,这个抄书“任务”也就算完了。

手肘置于桌上,手掌支起下巴,歪身注视着对面的蓝湛,魏婴陷入了沉思“接下来该好好套进一下关系,改善一下形象了……话说回来,蓝湛生得是真厢好看,让人百看不厌。从小就被那么多条家规呀家训束缚着,人难免就变的古板了,明明还年轻却举手投足像七老八十,应该也是从来都没有同龄的朋友打闹嬉戏吧……”

魏婴毫无自觉的看着蓝湛的脸发呆了半晌,正好对上了时不时瞄他一眼的蓝湛的目光。两人就这样,无言地对视了许久。魏婴因为在发呆没有缓过神来,看到对方看自己,也只是想道了“果然蓝湛的眼睛最好看,颜色浅浅的…如果能一直看着我就好了…”

而蓝湛这边,对视了一阵,终于在对方“热切”的眼神中败下阵来,主动错开了目光,有些庆幸离得远,对方听不到自己的心跳声。开口搪塞道“你若累了,可休息一下再抄。”未听见对方回应,蓝湛又看向了他,见魏婴还在神游,犹豫半晌后,蓝湛低声开口:“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明明声音比刚才还低,这次魏婴却听到了。“什么?”

“上次叔父提问关于刽子手,渡化镇压灭绝的方法。我见你言犹未尽,可是有不同看法?”

听他问自己这个问题,魏婴有些意外,思考了一下如实回答到“是的。虽说是以‘度化’为先,但‘度化’不成较多。‘了其生前所愿,化去执念’,若这执念是杀人满门报仇雪恨,照此方法就只能是镇压灭绝了。”蓝湛点头。

魏婴又道“大禹治水方知堵为下策,疏为上策。镇压即为堵,岂非下策?”

“依你之见,何为上策?”

“炼化其怨气予以致用。灵气是气,怨气也是气。灵气储于丹府,可以劈山填海,为人所用。怨气为何不能为人所用?只不过具体方法我还没有想到,所以没有说。”

听到他的一番言辞,蓝湛睁大了眼睛。欲言又止的看着魏婴,魏婴淡淡一笑替他说道“我知你想说这是邪道。可是何以被称之为邪道?第一,行此道者无一善终。第二,行此道者为恶较多。但是,修非常道行正义事又有何不可?至于是否善终就要看选择,付出什么代价了。”

看到他带着充满挑战性笑容的发光面庞,蓝湛不再多言了。心中暗暗道“他果然是个与众不同的人…”

翌日,魏婴一改认真抄书的常态,明显心不在焉的胡乱抄着。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蹭到了蓝湛桌案对面。对于他的突然接近,蓝湛虽然没有抬头,心里却不由地紧了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