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禹只能揪揪额前头发,笑着催促为难的余父去到小姑娘身边。

他很理解星星的这些做法。毕竟只是一个五岁左右的小孩子,一直作为独生子被父母宠爱,突然冒出来一个哥哥,家里人都要她让出爸爸,小孩儿必然没有安全感。

余禹倒是无所谓。他来到这里本身就只是为了目睹一下诞生自己的宇宙是什么样的,并且确定父母的情况,不然总会有些不甘心。

而且,如果真的让余父过来和他一起搞什么父子夜聊,余禹也会非常尴尬。

他能聊什么?聊游戏场的鬼还是游戏场里的怪?还是聊异世界里能飞的氪星人和黑漆漆的大蝙蝠?男人会不会信不好说,而余禹也懒得编什么谎话来糊弄他的父亲。

况且,这里其实最让余禹不适应的,是他们表现出来的同情心。那些时不时出现在两人脸上的怜悯和欲言又止,尴尬到会让余禹不自在地后退一步。

再激进一点,如果带子能用,他就差手抖把那些乱七八糟的道具丢出去了。

只不过是在游戏场困了六年,他不是弱者、也没那么脆弱,不需要那些几乎小心谨慎维护他心灵的欲言又止。这倒让他不止一次地思念起布鲁斯。

他不介意用自己的经历来换取些许利益或者他人的退让,但在面对这些毫无恶意和其他利益关系的单纯同情与怜悯,余禹不习惯极了。

唯一能让他舒口气的,反而是一号的到访。

余禹在街道上踩着点,脑海里画着地图,扭头望着不请自来的男人,挑了挑眉:“干嘛?”

“呦,踩点呢?”一号身后冒出一个脑袋,靳凡笑呵呵地说道,“为啥不去买张地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