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马可让我不要提他,但是他说,如果你一定要追问,就给你看这个。”他递过一张食指粗细的纸条,“不要弄丢了。詹马可让你有空去做客。”
纸条上面只有短短的一行字:复仇是唯一的正义。
玛西娅娜低头,捏紧了纸条,当她再次抬起头来时,一双蓝眼睛亮得像是磷火。
她露出了今天进入校长办公室以来的第一个真正的笑容。斯内普看到这个笑容时,觉得格兰芬多的小母狮又回来了。
邓布利多十指交叉放在办公桌上,沉稳地开口,“那么,弗林大律师,你对玛莎的案子有什么看法呢?”
“您和我都清楚,这案子弄到今天的地步,和她关系不大。”理查德·弗林又恢复了他那笑容满面的模样,仰在椅子上,双手充满感情地挥舞,“玛莎……她就像是一只小鸟,撞上了两只滚滚的车轮,被裹挟着前行,晕头转向,遍体鳞伤。”
“小鸟。”玛西娅娜面无表情地重复。
房间里(外)三个对她有些了解的男巫都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没错,小鸟!”弗林不为所动,继续他激情澎湃的演讲,“而那两只车轮,一只名为巴蒂·克劳奇,另一只……”他一只手摊开,戏剧性地向邓布利多一伸,“名为阿不思·邓布利多。”
玛西娅娜和邓布利多同时挑了挑眉,却都没出言反驳,穆迪只是眼神锐利地盯着弗林。斯内普低头思索了片刻,很快也想明白了其中关键,不由得有些赞叹起来。
“我要为你进行无罪辩护——你不会在阿兹卡班待一个月,也不是一周,甚至一天,不,你的脚尖都不会碰到阿兹卡班的土地,我要你完全无罪地被开释,连罚款和社区服务都不需要!”弗林站了起来,凑近玛西娅娜,双眼精光四射,“你会清清白白地走出威森加摩,比初生婴儿还纯洁无辜。”
“你还没问过我是不是真的清白呢。”玛西娅娜指出。
“唉哟小甜心这种细节没人关心。”弗林随意地挥一挥手,邓布利多不赞同地皱了皱眉。
“您不认同我的看法吗?”理查德·弗林机敏地看到了邓布利多的表情,“罗尔是个食死徒,他的死活根本没人在意,实话说,连他老婆都不关心——凯瑟琳·罗尔爱她那只名种猫狸子比爱她的丈夫多得多了,如果不是背后有人唆使,她早就领着丈夫的遗产到巴斯度假去了。你以为现在大部分坚持要给玛莎定罪的人是为了罗尔吗?是反感玛莎吗?不!刺激他们神经的是巴蒂·克劳奇几年前得势的时候,以暴制暴的行径。克劳奇任命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时所产生的冤狱太多,大众还没淡忘,他们把愤怒投射在玛莎身上——你看,同样是傲罗,同样是在嫌疑人身上使用过当的手段,一下就让他们想起了克劳奇。他们恐惧,怕你一旦被判无罪,就意味着魔法部在对极端鹰派的态度上有所软化,怕这意味着克劳奇重新得势。恐惧!什么慈悲的念头在恐惧面前,都像是火炉上的一片雪花一样脆弱。恐惧会让他们觉得,让你这只可爱的小鸟儿牺牲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