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内普撇了撇嘴。

玛西娅娜懒洋洋地倚在墙边,继续说:“所以说,作为女性,无论我们自己是怎么打算的,至少在看客眼里,漂亮讨人喜欢就是一种资本。而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看来,我虽然事业上是难有什么建树了,也错失了达摩克利斯·贝尔比这条大鱼,可既然我还有这个,”她抬起右手潦草地朝脸蛋和前胸挥了挥,“就说不定能钓上下一条大鱼。所以他是不会完全放弃我的。”

斯内普嗤笑:“你还说我愤世嫉俗,你比我有过之而无不及。”

“非也,非也,我不是愤世嫉俗,只是能看清现实而已。我对现实接受良好,没有一丝愤恨。况且,你能说我的话是偏见吗?我问你,布雷斯·扎比尼是因为什么被邀请的?”

她朝人群中那个俊美过人的黑皮肤少年偏了偏头。大概那学生也知道自己是因为艳名远播、擅作寡妇的母亲入了斯拉格霍恩的眼,他看起来兴致不高,正和几个同学挤着说话。

斯内普不情不愿地说:“扎比尼也不是毫无天分。”

“也许吧。”玛西娅娜无所谓地耸了耸肩。

斯内普乌黑的眼睛在她脸上逡巡了片刻:“你不在意吗?你被轻视,甚至被物化,但你明明比这房间里所有人都要强大。”

“那你呢?你在意吗,斯莱特林院长?”玛西娅娜偏过头来,她喝了一些酒,嘴唇鲜红,眼波流转,“你在魔药上的天赋远超达摩克利斯·贝尔比,原本也可以声名鹊起,却十几年在邓布利多手下做着一个小小的魔药教授,你在意吗?”

斯内普笑了一声,玛西娅娜也笑了,手指玩着锁骨间一个看不见的圆圆吊坠。是啊,有麻瓜哲人说过,一个人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就可以忍受任何一种生活。既然知道自己要做到的是什么事情,既然连危险、困苦、伤痛都不能阻止他们,谁还真的会在乎一点不痛不痒的轻视呢?

斯内普侧过身来面对玛西娅娜,举起酒杯:“玛西娅娜·拉罗萨,我敬你一杯。”

玛西娅娜挑起一边眉毛,也举起酒杯:“为了?”

他好似在选择一个合适的理由,一双漆黑的眼睛停在她的脸庞上,良久之后才带上了一些笑意:“我不知道。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