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于纤细的胳膊一片青紫,严重的甚至皮开肉绽,似乎是有麻醉的药效还没有过去,你没有办法清晰地感受到疼痛,但是你察觉到了更可怕的事情。
那不是你。
就像一个巨大的笑话,你在美任劳任怨做着事多钱少的工作,结果不过睁眼闭眼,你就成了一个父母双亡的美国孤儿。
父亲杀死了母亲,留下犯罪巷里的一套房子,和一个未满十岁的小女孩。
好心的警长想要帮你寻找一户落脚的家庭,但是你拒绝了。
你是个成年人,并不想和别人一起。
你能照顾的好自己。
在打扫干净了犯罪现场,自己做了一锅饭之后,警长先生到底还是同意了你的请求。
你的隔壁住着一对母子,吸毒的母亲,顽皮的男孩。
你其实不喜欢小孩子。妹妹珍妮就是那种吵吵闹闹会让你脑袋爆掉的熊孩子,妈妈只会说她还小,让你让着她。
但是警长说是隔壁的男孩在天台上发现的你,也是他送你来的医院帮你报的警。
你得谢谢他。
你的新母亲是和你的新父亲私奔的。
知书达理的大学生毅然决然地嫁给了甜言蜜语的诈骗犯,他或许曾经真的想要改好过——你的手指抚过落满灰尘的书架,他可能真的想过要给她一个家。
但是他改不了,也做不到。
那天你问隔壁的男孩子想要什么礼物的时候,他说想要书。
你踮起脚尖,从架子的最上面拿到了简·奥斯汀的傲慢与偏见,纸折的书签从书页里滑落出来,写着女主人娟秀的字。
[如果我以后有孩子,那一定要叫伊丽莎白。]
男孩再找上门是来道歉的。
他的妈妈让酒精湿透了那本书,他想尽办法也没能让书变回原样,他说他可以赔钱给你,被你拒绝了。
你说让他有空来帮忙打扫卫生就可以了。
你小的时候也常去教堂帮忙打扫卫生,神父会在免费餐里多留几片火腿。
他打扫了几天卫生,问你能不能在你这里看书。
你同意了。
哦对了,他叫杰森·陶德,你觉得这个名字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来在哪里看到过,就当作是千万重名里普普通通的一个巧合。
你和杰森渐渐熟悉了起来。
熟悉到他跟人打了架还会拎着药水跑来你这里擦。
“你就不怕我偷你东西嘛?”你把钥匙给了他一把的时候他凑得特别近,“哎看在你这么自觉的份上以后你就是我罩着的了,要不要喊声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