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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镜觑着他的神色,总觉得这句并非实话,但解无移已是重新抬眼问道:“师父回宫看了么?父皇他……”

“看了,”水镜方才就已经做好了应答的准备,此时面不改色地答道,“你父皇的确病了。”

水镜答得太过自然,解无移明显信了这个答案,皱了皱眉,有些紧张地问道:“父皇所染何病?严重么?”

水镜本就是刚刚才决定要说这个谎,一时间还真没能想得面面俱到,但他游历世间千年,这点见识还是有的,便一本正经地胡诌道:“原是偶感风寒,加上朝中政务繁忙案牍劳形,病中受累难以痊愈,拖久了便更严重了几分,如今已是连日卧床。”

解无移一听,立即翻身下床,道:“我这就收拾行装,明日一早便启程回京。”

水镜看着他急切的神色和忙碌的身影,心知他必是因先前怀疑父皇病情而有些自责,但这谎说都说了,水镜也不好再改口,只得顺着他的话道:“嗯,想必有你回京帮他分担政务令他少些操劳,他便能早日痊愈了。”

解无移没有回答,只是默默点了点头,手中忙碌一直未停。

第二日一早,天光初亮解无移便已策马返程。

此次再无大军跟随,无须放慢速度走走停停,他一路几乎没有多少停歇,不到二十日便已回到了虞都。

此次解无移回京,最高兴的不是国主国后,而是烟雀。

听周姑姑说,自打解无移去了北境,烟雀便时不时撇着小嘴泪眼汪汪地问太子哥哥去哪了,太师哥哥又去哪了,弄得周姑姑很是头疼。

如今解无移回京,烟雀虽不能时时见到他,却总在他习剑之日跑到假山边,乖乖坐在石头上看他练剑。

国主依先前谕旨所言,将诸多政务交与解无移,自己则非大事不理,索性“卧床不起”一直装病装到了初秋时节。

期间解无移一边熟悉政务,一边时时关注着大銮的动向,还要百忙之中抽空习剑,好不操劳。

好在,大銮十五万大军一路上并未有任何异动,只是如战书所言直下西南,攻往芪国。

虞国北境驻兵随着大銮大军移动,一路向西,直至确定了大銮驻兵芪国边境,才停了下来,驻进了三国交界处的奉定关。

探报时不时从芪国边境传出递往各国,不久之后诸国便都已发觉,此次大銮攻芪可谓是十分不顺,莫说踏足芪国腹地,单单只是边境瘴沼密林就令大銮一再损兵折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