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歌说周末想来看我。”顾芷栎趴在枕头上,勾住妈妈的手。
顾景晗给孩子掖好被角,不知道能说什么,她都不知道安歌现在在哪儿,开春不久的天气还有些凉,那孩子会不会被冻着,可能正害怕得睡不着觉……
她知道那个男人要的是什么,在能得到的信息不会少于警方,甚至更积极地去寻找的前提下,她才有底气让韩裴芸再等等。
一大早,韩裴芸来医院找她,俩人的目光刚撞上,就知道对方也是一宿没睡。
顾芷栎的高烧有些退了,大人们稍稍能松口气,但是吃什么都没胃口,一早上只喝了些粥,然后又说恶心难受。
看到韩妈妈来了,顾芷栎很欢喜,问起她昨天怎么那么着急就走了。
韩裴芸心不在焉地找了个理由,强撑起的笑意让她的嘴角阵阵抽痛。
顾景晗没来得及吃饭被医生叫去谈话,走出办公室的时候,头痛欲裂,胃里一阵翻腾,跌跌撞撞地冲进了楼层里的公共厕所。
异味从边上的隔间传出来,站在洗手池边上,向来有些洁癖的她双手不顾一切地死死扣住发黄的台面边缘,喉咙里有什么在不停地涌动翻滚,额角青筋暴起,张开嘴没来得及喘息,弯腰吐出一滩带血丝的胃液。
吐得几乎要因为缺氧晕死过去,顾景晗打开水龙头,将冰凉的水浇在自己的脸上。
她要保持清醒,一定不能倒下去。
刚刚在医生办公室听他说,栎栎要尽快接受干细胞移植,按照现在的药物反应来看,能撑到她的弟弟妹妹出生很难。
顾景晗让医生去找这世界上最贵、最好的药,那医生只是摇了摇头,说还是等等骨髓库的配型吧。
仿佛所有的事,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顾景晗还没走到病房,手机响了起来,她早有预感那个男人会给自己来电话,但是看到电话上的备注,还是失望了。
“顾总!”电话里的人是顾氏集团下面建筑公司的总经理冯刚,平时很少主动给她打电话。
“有事找周勤吧。”顾景晗无心谈公事,正要挂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