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来了?”季姜走过来,长安扶着他踏上马车,然后自己也坐了进去,动作自然。
“我来送姑姑上朝。”长安回答的理所应当。
马车开始行驶,季姜苦笑不得,这是都当她默认了么。
“你今日无事么?”季姜问他。
长安心情很愉悦,眼角眉梢都带着笑,像只狡黠的狐狸。
“我有事啊,不是送姑姑上朝么。”
季姜有事想问他,又不知道如何开口。手里的帕子扭来扭去,上面的杜鹃花已被揉搓的不成样子了。
一只修长的手伸了过来,将她手里的帕子解救出来。
季姜有些错愕,微微抬头。
长安直直的看着她,季姜能从他深邃的眼睛里看到自己呆愣的脸。
许久,她听见他低低的声音。
我永远不会负姑姑。”
季姜的心突然很安定,她将头靠在他肩上,少年的肩膀已经很宽阔了。
“长安,给我说说你这三年发生的事吧,我很想听。”
“好。”
长安说得很慢,语调温柔,混着车辊碾在青石板上吱吱呀呀的声音驶向宫门。
早朝果然如季姜所料不得安宁。
侍御史首先发难,谴责陛下昨日宴会未给靖王三人封赏此举不妥。
吏部尚书反驳靖王手握重兵私下结党其心昭昭。
平日肃静的朝堂如今像个吵闹的市集,平素最讲礼仪涵养的君子们吵得是面红耳赤。
季姜看向靖王,他站的笔直,一言不发,仿佛所有的事与他无关。
他过分的安静显得与所有人格格不入,季姜有些莫名的心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