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眼眸暗了暗,终于松开了手。
流苏便如块破布一般垂了下来,瞧着已了无生机。
季姜颤抖着伸出手去探她的鼻息,一丝微弱的不易察觉的呼吸传来,季姜心下一松,顿时瘫在地上。
她只知长安不如她想象中的和善,未曾料到他竟然能如此心狠手辣,当着她的面就要杀人。
刚刚若不是她苦苦哀求,她心中明白流苏必然已经被他活活掐死。
枉费她当了他的姑姑十七载,竟养出这么一个残忍冷血之人。
季姜心头冷意渐起,只觉锥心刺骨的疼一阵阵袭来,压在她的心口,沉沉地往下坠。
恍惚间长安已将她抱了起来往里间走去,她睁着泪眼向后望去。
流苏被十一抱着往外走,两只手毫无知觉地垂在身侧,晃晃悠悠地左右摇荡。
季姜紧抿着唇,眼睫轻轻一眨,泪水便滴滴砸在长安搂着她的手臂上,慢慢晕染开来。
长安愣了一瞬,将她放在床上,弯腰去解她脚上的纱布。
纱布已经被血浸透了,解到最后血肉粘连着纱布,光是看着都是钻心的痛。
可她一动不动,空洞的双眼不知看着何处,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长安阴沉着脸,迅速将纱布解了下来,殷红的血一下子喷涌而出,晕深了床上的暗青锦被。
直到他取了药粉轻轻撒上,尖锐的疼痛再次袭来,季姜才猛地对着他手臂狠狠咬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