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季干燥易燃,炭火又多,没多久就噼里啪啦地燃起来。
我看着那愈来愈大的火光,心里说不出的快意。
不让我点炭火,那就都别点了吧!
火光冲天,不远处有人的尖叫声惊恐传来。
我笑了笑,慢慢转身离开,怀恩一直默默跟在我身后。
那场大火烧了整个库房还连着几个偏房,我那英明神武的父王气坏了,抓了总管暴打了一顿撵出府去。
我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正在喝「补药」,这是我那个连炭火都不给我的父王遍寻名医,花了重金给我求的方子。
可以让我体弱多病,慢慢死去。
呵……我怎能如他所愿。
自从那日躲在柜中听见他和陈康的谈话,我就释然了。
原来我是一个棋子,一个替身,一个在他们眼里早就该死的人。
我看着碗里的漆黑药汁,抬手仰头喝下,大半药汁顺着我的下巴缓缓流进衣襟里。
我日日穿着黑色的衣裳,药汁流了进去很快就湮灭不见,看上去不过是不小心洒落了一点。
侍女上来收碗,看着我下巴残留的药汁皱起了眉头,“世子怎的每次喝都漏掉一点,这药可是很贵的!”
我没有搭理她,任她瞪着眼怒气冲冲地离去。
我已经习惯了,这王府里的每一个下人对我都是如此。
第二日那侍女便没来了,换了一个人接着给我送药,她下台阶的时候脚底打滑摔了一跤,头破血流。
怀恩跟我说的时候颇有些唏嘘,那个侍女破了相,怕是日后嫁人都不好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