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喝吗?”
戚半夏摇摇头。
“谢谢。”
姜白芷闻言,握着瓷杯把手的食指微动,凝视着她,眼眸如水:“不要那么客气,好不好?”好像是第二次和她说相同的话,“我真的会难受。”停顿两秒,不经意拉近了距离,“还是说,你忍心看着我难受?”
太温柔,也太肉麻了。
戚半夏怔愣数秒,侧过身,压着左边泛红的耳朵,缓和有些不安稳的心跳,过了一会儿才闷生闷气地道:“陶桃马上就能赶来,你明天应该有门诊,早点回家歇息。”
下逐客令,姜白芷猜测是自己方才的话过于露骨和直接,让她不舒服了,沉默着退开一步。
当情绪敛下,再笑着说:“晚上多一个人无妨吧。”表面的距离退开,但姜白芷心上坚决不退,戚半夏生病住院,加速她想让对方明白自己的心意。文火熬到一定阶段,必须慢慢添柴,不能再坐以待毙。
威半夏不愿妥协:“没地方睡觉。”
“我睡沙发。”单人病房配一张陪床,姜白芷选择沙发。
“睡沙发不舒服。”
她就仗着戚半夏心软,一只手撑着脸颊,赖皮道:“没关系,我心甘情愿。”
……
病床上躺着的人无可奈何,终究松了口:“随你。”她抽出枕头下的手机发消息,告知陶桃今晚不用过来,快到住院部楼下的人正打算问为什么,下—条消息就紧跟其后。
“姜医生在。”
“哦!我懂,明早换班?”
“尽量早点,晚安。”
“晚安!”吃到狗粮的陶桃称心如意地戳开夏至超话,连续点赞了几个猜测姜白芷陪伴戚半夏的微博。
随后的两天,姜白芷白天出诊,晚上舰着脸往病房塞。戚半夏状态不好,出现局部并发症,高热不退,伴有呼吸困难。人在生病的时候最为脆弱,姜白芷无微不至的照顾仿若良药,所以晚上会缓一些。
深夜十一点,戚半夏觑到床畔等待自己量体温的姜白芷捂着嘴困倦地打哈欠,恍如隔世。她忽然哑着嗓子问道:“阿芷,胰腺炎最严重会怎样?”
极其低柔的声音回她:“及时治疗,预后良好。”
“会不会转胰腺癌?”
耳边传来最不想听的三个字,姜白芷的手不自觉抖了一下,被戚半夏尽收眼底。
确诊急性胰腺炎,姜白芷是庆幸的,所以没有隐瞒:“概率很低,慢性不治疗可能会导致病情恶化,成为胰腺癌的诱因,但你属于急性。”
戚半夏以为是宽慰她,淡然—笑,似乎肯定对方撒谎:“我想听实话。”
“为什么这样问?你可以百·度搜索,如果再不信,还能咨询消化科的周主任,他今晚值班。”
戚半夏唇边微抖:“爸就是胰腺炎恶化。”
“戚爸20年前就检查出胰腺有问题,戒了两年酒,稍有好转又故伎重演。”姜白芷目光灼灼,“你能不能答应我,再也不沾酒?”
“我答应了妈。”戚半夏没有正面回复,曲线给出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