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你的。”姜白芷扑了空,语调怏怏。
最大的悲伤,莫过于你睁着眼,却看不见最在意的人,以及她脸上呈现的喜怒哀乐。
“这是正面。”两人坐回大床,戚半夏把家居裤交到她手里,明白对方不想她帮忙,沉默着退到—边,再退去衣帽间。
衣帽间的软凳附近,酒红色的睡袍和姜白芷昨晚穿的衣服散落一地。戚半夏收拾妥帖,抬眸看着穿衣镜中的自己,眼周的红肿还未消退。再往下,因为刚才打算换衣服,解开两颗扣子,锁骨和胸前,三两个斑驳的痕印,正是昨晚两人情动时留下的见证,几个小时前,她的阿芷,是那样自信,自信得让人着迷与沉沦。
然而现在,从镜子的角落,可以看见身后的人,细微的动作,无一不显露对方生怕自己发现她的狼狈。
心,好疼。
阿芷,我能帮你再自信起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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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个上午和下午,姜白芷都待在书房,比着尺子,练习纸上写字。
当归15g黄芪10g熟地10g白芍12g……
原本铁画银钩的字写得歪歪扭扭,间距也吃不准,她请戚半夏帮忙纠正,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
“你要实话实说,不能偏我。”
“医院应该会评估,我希望至少可以留在门诊。”
“豆豆,这次可以吗?是不是好—些?”
戚半夏手里捏着—张张写满字的纸,泣不成声……
“阿芷,我不骗你。”
“我相信阿芷—定能留在门诊。”
“间距再小—点,慢点写,不着急。”
她就陪着她,一字—字,—句—句练习,不厌其烦。
午饭前,戚半夏收到陶桃的回信,城隍庙大门紧闭。她的心,又凉了半截。
中午吃饭,豌豆炒鸡丁,西红柿番茄汤,素炒凤尾,还有早上孙明芬送来的脚鱼汤。姜白芷嚼着戚半夏悉心准备的菜肴,食不知味,她轻声提议:“豆豆,请一个做饭的阿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