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是不看她。
身后很安静顿了片刻后,传来轻轻的窸窣声,没过多久,身边的水面起了涟漪,微漾地朝外面荡开。梅花阑垂眼看了片刻后,眼里泛起笑意,转了回去。
两个人中间虽然相隔不远,但入水后确实只能彼此望到头和脸,稍微动一下的时候,才能看见隐约的一线锁骨。
庄清流不大自在的感觉顿时烟消云散,舒服地靠到了特意给人躺的石枕上,有一搭没一搭地撩拨起头发——她发现这诡异的秀发长得超乎寻常得快,短短几天,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又变成了一大把。
这种程度的长发,洗起来简直要命,像在搓什么厚布牛仔。
梅花阑安静靠在石壁上睫毛微闪,拂手拨开飘在水面上的一片枯叶:“要不要我帮你?”
庄清流目光从她拨叶子的手指上一闪而过,心想梅花阑这个人真的很会长,一双手都极其白皙又修长,换个手控看她撩拨水面,估计当场会被诱惑得五迷三道。
可是那又怎么样,庄清流把自己的手伸出水面翻了翻,心想她的手也很好看。
“我自己洗吧。”她眨眨眼。
头发这种东西,被碰到虽然没有生理感觉,但心理感觉是拉满的,青丝在细长五指中穿梭的感觉,真是没法儿避免的暧昧。
不过低头理了片刻后,庄清流问梅花阑:“我感觉那些人似乎也没怎么看我的头发,所以梅畔,我的发型真的不能自己做主吗?”
梅花阑静悄悄看着她,脸上是有些过于疲惫的苍白,没有出声。
庄清流心里莫名一软,下意识就脱口:“好啦好啦,那你喜欢我什么样子?”
梅花阑似乎也没料到她会直接反过来询问,顿了片刻后,忽然轻轻招了下手,示意庄清流到身边来。
庄清流虽然感觉不大好,但说出的话……不可回收,于是起身,往梅花阑那边淌了一点。
梅花阑很规矩地没有触碰她,只是抬起手,浓密的眼睫末梢安静垂下,片刻后,给庄清流低头编了两个细细的小帽辫。
“……”没想到活着活着,她还有再扎两个小辫子的时候。
“我说——”庄清流惊奇又诡异地慢慢偏头,瞧着旁边唇角微勾的人,“畔畔,这就有点不大好出去见人了吧?”
梅花阑瞅她一眼:“怎么会,很乖。”
庄清流眼角瞟着上下扫她几眼,忽然一个弹崩撩开她的手指:“好了,满足你的审美已经满足过了,你记在眼睛里吧,以后我的头就是我的头了,我爱怎么样就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