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立即一抬眼,往雕栏玉砌的围栏口看了一眼,神色寡淡冷然的祝蘅果然露面便瞬间瞥了过来,一双眼睛一如既往的锐利无双。
不过今日是兰氏婚宴,庄清流料准她不至于在这里就大打出手。
果然,祝蘅上下冷冷地瞥过几人后,只是嘴上不冷不热地刺了句:“庄少主真是混得不错,几日不见,都能沾梅家的邀帖来参加婚宴了,不知是以什么身份来的?”
庄清流扣住梅花阑的手腕,边走边冲祝蘅挑眉:“你真是问太多,你又不是我的谁,凭什么阴阳怪气地想知道?”
祝蘅脸色忽变,原本淡淡提在手中的长弓猝然划起,锋利的弓弦利剑一般割向了她喉咙。
庄清流:“……”
难道这暴躁二百五真是她的谁??
不要啊!
不想要。
庄清流脚下不急不忙地向后飘出一步,躲过喉间的凉风,嘴上由衷奇怪道:“怎么回事?难道你也想拉我回去做少主?”
祝蘅凌冽的两眼好像想射出实质的箭把她钉死:“你也配给谁当少主?”
那你还这么喊我?庄清流感觉这语气真的很不对劲,老让人觉着是中间纠葛了什么拉拉扯扯的爱恨情仇之类。
而且看她一副怨偶的样子,庄清流真的忍不住想要发表“我们已经结束了,以后勿扰勿cue”之类的发言。
这时在旁边袖手了半晌的梅笑寒可能是困得站不住了,上前道:“有什么事婚宴之后再说吧,想必兰家愿意借出演武场,这会儿都是进场的时候,我们就别站在这里堵路了。”
祝蘅冷冷收回弓,似乎心里也有数,不必别人多说,而且之前应该是没见过梅笑寒,便多看了她一眼。
梅笑寒穿着梅家的衣服,表情平静地只对她报了“晏稚”这个名字。
祝蘅拂袖进门的脚步一顿,面色有些诡异地上下扫了她一眼:“胭脂?”
梅笑寒:“……”
庄清流:“……??”
她视线在前面两人的背上来回扫视,心里很想笑——这明明是两个后来喜欢得要死要活的人,怎么初次见面连个滤镜都不给。
四周窥探了很久的诸人见只是这样,不由种种打量的视线更诡异了一些,片刻后,有道声音趁庄清流落座的时候问:“庄清流即便跟裴氏之事无关,可她身份特殊,突然现世又多吊诡,如今端烛君堂而皇之地将她带在身边,是否该给个解释?”
这一道声音落下,方才还多有遮掩的目光纷纷笔直落了过来,整个兰台大殿一时间也寂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