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也就是更类似于虚境。”可虚境里受的伤都是幻觉,出虚境便会自动消失,可在人为扩出的法阵里却是实打实的,一点都不能大意。

庄清流目光投向长街尽头:“走吧,反正已经来了,随便转转看一下,都尽量走近一点,不要分散太开,以免又有其他突发的状况。”

“好。”

一行七人仍旧谨慎地各自持兵器,以最大的戒备边走在长街,边各自认真打量四下。

庄清流看过地面的花砖和四周门扇的样式后,其实心里就大抵有数了,于是有意无意间拉了梅花阑的袖摆,两个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渐渐走到了最后面。

四周好像又起了薄薄的白雾,空气又湿又凉,庄清流用眼神给梅花阑说话,示意地瞟了瞟前面的兰颂。

梅花阑却眨眨眼,没反应。

庄清流:“……”这人是故意的。

刚刚才在酒楼说了一个让庄清流感觉很诡异和不自在的话题,她总是不大好再跟梅花阑接触太密切,连刚才拉人都是拉袖摆,下意识没敢拉手。

梅花阑却一如往常,好像没有意识到什么一样,忽然微微前倾,把额头贴上了庄清流的额头,示意她现在说。

庄清流瞬间自然反应地阖了一下眼皮,又很快假装镇定地睁开,在识海中说了两个字:“兰颂。”

梅花阑眼睛稍微在侧前方转了一下,扫过兰颂的背影:“你是怀疑他?”

“他确实非常可疑。”庄清流在识海中道,“一,扩散法阵正是兰氏最擅长的。二、我们刚才站的苇泽就在兰家仙府的外围,那上面有法阵波动,兰颂日日出入,怎么可能不知道。”

“也可能是有人临时扩出来的。”梅花阑补充她的话,转而问道,“方才在酒楼,兰颂说的一番话是真是假?”

庄清流忽然用睫毛煽了她一下:“你看不出来我的表情吗?”

梅花阑今晚第一次轻轻笑了声,也有点调皮地回煽她:“你掩饰得太好了。”

庄清流用睫毛煽她完全是下意识的动作,这么一被煽回来,才骤然反应过来……她们这是在干什么。

她瞬间心里和睫毛一起正经起来,道:“他说的话半真半假吧,这么掺着混一起说,又没有任何停顿,反而不容易分辨哪句真、哪句假。”

梅花阑思衬:“那就是他至少有隐瞒的地方。”

正在这时,梅思霁的声音忽然响起:“端烛君,快看!这不是——”她话音到一半戛然而止。

同时,裴熠诡异地杵剑转头,看向落后了十数步的两人问:“……二位这是在干什么?”

庄清流瞬间戏精上身地一揉眼皮:“眼睛进沙子了,让端烛君帮忙吹一下。”

“哪里来的沙子?有风吗?”梅笑寒忽然摇着她的折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