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怀疑风太大她没听清:“……什么??”
恰好这时,已经上了山崖直接落地兰家仙府的几人转头等候道:“兰宗主一事还有许多细节未明,请端烛君也一同入兰台议事。”
旁边立刻有兰氏的门生恭敬道:“其余众位可以入大殿暂歇片刻,请随我这边来。”如今兰氏的宗主与一干长老看起来都没半点芝兰之风了,门中弟子却仍旧款款有礼,看起来让人非常有好感。
梅花阑十分有深意地看了庄清流一眼后,端庄地进兰台议事去了。
在她身后,方才说话的兰氏弟子愕然出声道:“呃……祝宫主,您这是……可需要先去待客室沐浴更衣?”
祝蘅目光宛若实质地钉在梅花阑背上,声音冷冷道:“不必。”说着也一阵风似的进了兰台。
梅笑寒见庄清流往那边看个没完,便施施然道:“庄前辈不必替花阑担心,祝宫主身上也有很重的伤,现下想报复回来,大概也是不能的。”
庄清流立即诧异地收回视线:“她怎么身上总有重伤?该不是为了擒兰颂受的吧?”
梅笑寒似乎在思考什么,很奇妙地看了她一眼:“庄前辈,我若说她的伤就是近两日新添的呢?”
庄清流想到什么东西似的睫毛动了动。
梅笑寒四下左右看看,见已无生人,便凑近压声道:“庄前辈,兰颂心上那个刀口是怎么回事?不是你刺的吗?”
庄清流也抬睫看了看她,跨过门槛后,反手关上一间待客静室的门,转回来不走心地寻思道:“可能是吧。”
梅笑寒脸色更奇妙了几分,好像想不通这话是什么意思,毕竟“是就是是,不是便是不是”,没听说过这种东西还能模棱两可的?
但是庄清流好像不怎么想聊这个话题,只是拉开了乾坤袋的丝线,嘴上转移话题地问道梅笑寒:“对了,我不是听梅畔说你但凡看见受伤的人便爱强行医治的吗,怎么没理祝蘅?”
梅笑寒只是淡然地俯身拉开一张卷湘竹席坐了:“呵,不治她。”
庄清流刚取出兰姝的画卷,闻言立刻眼皮波动一掀——这话语和口气一听就是有什么前情缘故的。于是也三步并两步地走过去,跟梅笑寒对桌坐了,眨眼问:“为什么?有什么二三事吗?”
梅笑寒边倒水喝边八风不动地微笑看她:“那庄前辈自己捅了人都不知道,是有什么缘故和隐情吗?”
庄清流于是无缝衔接地伸手邀请她道:“还是帮我看看兰姝吧。”说着展开了兰姝画身,摆在桌上问道,“晏城主博闻多识,知道这种尸骨毁了的情况,里面的画灵还能放出来度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