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阑这时居然笑了声,点点头,低眼道:“嗯,我年龄也不小了,所以你加倍地考虑快一些吧。”
庄清流:“……”
“?”
这可真是畔畔一笑……世事难料。
“你承认了又怎么样?跟你一起年龄很大了难道是件很快乐的事情吗?”庄清流挑剔的眼神儿不变,丑拒道,“我永远三岁谢谢。”
……
在街上袖手旁听的梅笑寒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诚挚劝:“两位大可不必……当街如此,要不回去之后,再你来我往、这样那样?”
梅花阑好像听从她建议地又笑了下,然后低头伸手,挪着庄清流手中的桃送到了她嘴边:“好了,吃吧,你才半岁。”
“……”她说的是这一世从碧波粼之湖算起的年龄。
庄清流终于拿开桃,认真抬手提了提梅花阑的衣领:“梅畔啊,你没了我可怎么活?这些年都是怎么过来的?”
梅花阑睫毛眨了眨,好像忽然没大听太懂。
庄清流冲她一笑,收回手:“你不就是靠揶揄我活着吗?快乐吗?”
梅花阑:“……”
庄清流冲她轻哼一声,叼着桃转身就走:“快乐就对了——你再等一百年吧!”
……
恰好这时,街角躲避一辆运菜车的转角又避让出了一个人来,正是裴熠。
见他腿还有些跛地又径直走了过来,庄清流立马眼角一抽,抬手丑拒道:“怎么了,小裴宗主?你这难道是,还要跟在我身边找事儿吗?”
她说着挥手,用半个桃上下来回地快速指了指:“你难道这次是还没当够难民呢?”
裴熠在她面前走近停下,疲惫的面容似乎有些沉默。整个人也除了身上灰扑扑的之外,脸上还有两道细小的血痕,是昨晚进兰台议事前,自己用剑随便挂刮胡子划拉出来的。
梅笑寒这时摇了摇自己的扇子,道:“小裴宗主这次成了难民很正常,兰颂到底比他大好几岁,做了多年宗主,且这里又是他提前布置了很久的主场,花阑也难得在他这里吃了一次亏。”
裴熠这时好像略微看了梅笑寒一眼,很自然地领受到了她的善意,于是开口道:“我只是顺便过来提醒你们一声——小心祝宫主。”
庄清流摩挲着手里软绵绵的桃子皮:“她怎么了?”
裴熠道:“我晨起出门时,听兰家弟子向兰长老汇报了你和端烛君几人先行离开的事情,祝蘅在旁边也听到了,于是提前退出集议,也立马离开了。”他说着看了庄清流一眼,“我觉着,她可能还会找你麻烦。”
庄清流很快消化了这几句话里的多重意思,思衬祝蘅大概还是在做个表面样子,顺便从懒得参与的集议中脱身。于是认真冲裴熠点头道:“多谢,我们会注意的,那你就先回去吧,今日不是还有事要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