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梅笑寒趁机又戳着梅花阑的脊梁骨说了几句自己其实一天起得更早,每天晚上还要补时间批卷轴,简直困得头掉之类的话,然后目光隐约落到庄清流心口扫了一圈儿——示意她虽然劝也劝了,但还不能提庄清流身上丝线的事情,太难了。

一说到‘丝线’这件事情,庄清流立刻全部原谅了她。毕竟这种秘密很难保守,现在还没露底儿,说明她和某个姓晏的之间那本来喂了狗的“私谊”其实还是有几分的。

梅笑寒见她表情软化,立刻又从袖中摸出了一团毛绒绒的东西道:“还有,庄前辈,思归也找你好几天了——你昨天早上是起得早,看肉包子那会儿还没到吃早饭的时间呢,等到时间了,思归就会给你叼来吃的,不会真的让你饿到的。”

她话落,被在袖中塞了半天的梅思归也不知道对这一切都听没听懂,反正只是很快扑棱着飞了起来,然后居然二话不说地从一个村庄农户的家里叼出来了一杯水,哗啦啦地倒到了梅花阑脚上。

……

它浇完还立马飞到庄清流怀里,出气甜心似的大声冲梅花阑给了一个批评质问的:“——啾!”

“……”

如果不是鸟崽子平时喜欢这小心眼儿,可能还会选择直接把水从她头顶浇下去。

梅花阑神色十分古怪地低头看了看两只湿哒哒的脚,庄清流却笑得好开心,心里瞬间软下来地低头,亲了下鸟崽子的脑袋:“你想我了是吧?”

“——啾。”

梅思归立马拉长了调子,在她脸上连蹭带亲地碰了好几下。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一棵大杨树上忽然发出了一声很细的响动,旋即四周倏地亮了起来——一个人影居然在杨树茂密的枝叶间显现了出来!

树下三人一鸟很快抬头:祝蘅!

庄清流诡异地眯眼问:“你为什么会在这儿?”说着立马看了旁边的梅花阑一眼,梅花阑不大好的表情,很显然昭示着她也不知道。且今天情绪不佳,竟然一直都没发现。

“我在这儿怎么了?”

祝蘅仍旧漫不经心地高坐枝头,手心居然直接托着一个掌心焰,居高临下地冷眼瞥了庄清流一眼:“早跟你说过,让你提防她,现在知道了吧。”

她话音还没落,梅花阑手心已经有一簇烈焰般的灵光飞速蹿了出去,直冲祝蘅面门。

祝蘅唰拉用袖摆一遮抵,旋即轻飘飘旋转飞起,带着袖摆一个大洞落了地,眼角微瞥地嘲笑道:“怎么,说到你痛处了?”

话落紧接着意味深长道:“——不管是现在,还是二十年前,我有哪一点说错了?你们两个真的合适在一起吗?”

庄清流忽地一拉梅花阑的手,冲她认真眯眼:“闭嘴吧,就你叭叭叭的都知道。”

她刚说完,祝蘅浑身的衣服居然在一瞬间碎成了破布条……表情也哗啦一变。

梅笑寒诡异地转头——她也一点没见庄清流都是怎么动手的,感情要不是自己碎的?

祝蘅手中明亮的掌心焰瞬间哗啦熄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