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被梅花阑半环着靠在墙后也没计较,而是第一时间转头,看过了床上那个女子的脸,旋即挑眉道:“好看是好看,但这很绝色吗?”
梅花阑眼里飞速闪过一缕笑,忽然在庄清流脸颊侧面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小声道:“是差一点,你最好看。”
“??!”
这人到底为什么不仅立马恢复了本性不算,还突然变得得寸进尺起来?!她的内敛?她的持礼?她的木讷都去哪儿了?!
庄清流震惊地一手按住肩把梅花阑推出了三尺远:“你怎么回事?你被鬼新娘上身了吗?!谁教你的不问自取!”
梅花阑一双眼睛如丝缎般柔软,又轻轻牵了下庄清流按在她肩上的手,小声道:“少主,你当我不会算账吗。我做的事是我不对,所以已经认了,那你呢,做的错事就不算了吗?还是口头囫囵地说说就完了?”
庄清流:“……”万万没想到,还有秋后算总账这一茬。
梅花阑又笑着捏捏她手指:“知道了你不是有意的,所以没打算多算。这一下算我自己收账的,也足够富余了,以后不会随便这样的。”
“……”她居然还能得到点甜头就收,一番话说得十分合情合理?!
庄清流心里后知后觉地翻涌了半晌,才瞧她一眼:“所以刚才人前人后的——可憋死你了吧。”
“……”
梅花阑没忍住头偏到一边,低低笑了半天。旋即拉拉她的手,示意她在桌前坐下:“我跟你简单说说这几件事吧。”
庄清流觉着深夜潜人房里不算,还要坐人家桌前闲谈散聊的这种行为真的十分诡异,不由偏头往床上看了一眼。
“放心吧,她不会醒的。”
庄清流:“……”她是在想这个吗。
梅花阑又道:“她经此大事,近些日子身体和精神也不大好,所以我有意不大想再多扰她,才让她睡过去。”
庄清流很快接受了这个说法,心里平稳下来地转回头:“那你说吧。”
“稍等。”
梅花阑想了想,先是抬脚走近,似乎从床上女子的记忆里提了一段虚境,自己无声看了,才转回来,冲庄清流十分简洁道:“这个姑娘是这里仙乐坊的头牌,声舞好,性情样貌也甚佳,所以这些年颇有声名,深得远近客人喜爱,因此自己攒了很多体己钱,亦有很多人想要为她赎身。不过她早两年便放话在外——自己不用人赎身,而是若遇到喜欢的人,倒拿这些年所攒的嫁妆去嫁。”
庄清流点头:“应当很真性情。”
梅花阑嗯了声,继续道:“几月前,这里偶来了一个外乡的白衣公子,衣冠楚楚,品貌温柔,擅字且画。所以很快与仙乐坊姑娘情投意合,相处三月后,仙乐坊姑娘果然为自己赎了身,带了自己全部的东西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