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抚摸识海是那么个玩意儿后,庄清流看这人的目光就多了层滤镜——长了张比歪瓜裂枣也就强半点儿的脸,口气竟然那么大!

还敢让她开放识海,梅畔那么个小心眼,怎么就没直接把他打死呢?!

祝蘅也收回眼角嘲笑的余光,故意大喇喇地抬脚从梅笑寒面前走了过去,好像她是一只猪。

梅笑寒也莫名沉痛地捂了下心脏,然后边走边转头看向躺回梅思萼剑上的扁鸥,问道:“扁兄,你确定尊夫人也跟你一起被吊上树包成蚕蛹了吗?”

“我确定!她是为了救我,先一步被吊上树的!”

“所以你们现在去哪儿?去哪里??”扁鸥急得双眼都红了,翻身不住地往玫瑰花树上指,“是那里,她在那里!!”

“呃……”

梅笑寒袖手看了眼不远处,边走边安慰道:“这,扁兄,我说出来你不要急。你妻子呢,她这会儿已经不在那棵树上吊着了,而是被一群金鸟摘走了。”

“??!”

摘走了?什么叫摘走了?

扁鸥大概承受不了这样堪称噩耗的变故,于是忽然两眼一翻,又晕过去了。

“……唉。”梅笑寒叹了口气后,十分淡定地从袖中顺手摸出了一个小瓶子,往他嘴里随便塞了颗小药丸后,就不管了。

片刻后,一行人整整齐齐又走到了屏障的边缘,也就是方才成群金鸟消失的地方,站成了一排——折腾了一晌,好歹也救出了两个人,也还算有点安慰。

这次穿屏障结界的时候,季无端仍旧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梅花阑。虽然很快就收住了,但庄清流也没漏过这一眼。

一路到了这里,庄清流哪怕再反应迟钝,也自然意识到了一些什么,心情有些复杂地扫了季无端一眼。

恰好这时,梅花阑也忽然摸着她空空如也的手腕,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密语在庄清流脑海中轻声道:“你想起来了?”

庄清流心里一动,很快道:“没有。”然后又问,“那你呢,以前来过这里没有?”

梅花阑安静了很短的片刻后,轻声道:“来找过你。因为桃花源的事情,想过里面可能是你。但这里面有些地方我到过,有些并没有。”

庄清流握着她的手忽然就紧了紧:“祝蘅也来过?”

梅花阑好似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动了动,却只是简洁道:“是。”

庄清流也不多问,转而道:“季无端呢?”

梅花阑:“不知。”

庄清流略微垂睫思索了很短的片刻后:“嗯。”然后小声叮嘱道,“他嘴里说出来的很多话都是假的,小心一点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