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也抬头注视了一会儿,目光缓缓挪动,又看向了下面——这次是一群脚底有影子的人都站在祭坛前,同样好像都在商议什么事情。她目光在这些人脸上巡梭了片刻后,忽地莫名凝住了……有一个人手里也有一把刀,长得十分像逐灵。

当然,跟她不是一张脸。

祝蘅也似乎发现了什么东西,目光细细眯了起来,仔细看的话,她跟庄清流看着的是同一个人。

庄清流心里忽然生出了一种很奇异的感觉,抬手冲梅花阑指道:“你知道这是谁吗?”

梅花阑也仔细看了半天那把刀,却缓缓转头:“我没有见过。”

祝蘅这时在旁边深深看了庄清流一眼,却没有吭声。

接下来好几幅一群人吵架又拔剑的,你指我责的,全世界开始天崩地裂的——庄清流对着墙上的壁画看了又看……然而什么都没看明白,想来不是每一个人都能随便进入考古界。

众人也一齐在壁画前挪了一个下午,同样也没有拼凑出一个真相。

而在他们身后,梅思归这半天正在把满地的尸骨不停往已经开盖的棺材里面扔……虽然大家一起睡通铺有点挤,但好在很热闹。

这时,有道声音自然而然地问:“还要度化他们吗?”

庄清流闻言转身,注意力都放在了女鹅身上,觉得她很可爱道:“随手的事吧,度不度化都行,梅畔你……”

她话音未落,耳边轻轻一声——咔。

这声音虽轻,但所有人的神经莫名被调得崩了起来,与此同时,季无端震惊地伸手指道:“这怎么了?这地板怎么回事,怎么忽然裂成蜘蛛网了?!”

地板不仅忽地裂成了蛛网,好像还有黑色的卷纹从地底缓缓升了起来,并且冒出了诡异的雾气。

众人目光刚落下,整间石室又忽地剧烈一晃,头顶的石块和尘土顿时簌簌直落,大片大片倾塌下来,眼前很快烟尘滚滚。

“还不快走!”

庄清流和梅花阑刚转头挟起梅思归,视野内忽地出现了一片阴影——门口不知道何时悄无声息地出现了一个斗篷人,浑身暗袍都充斥着用细线绣成的水波暗纹,边缘闪着诡秘的光。

而在这时,身后忽然也出现了轻轻一声鞋底摩挲地面的声音。

沙沙……沙沙。

庄清流缓慢转头,一个人同时掐着扁夫人和载驰的脖子,从他们之中无声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