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在这时,岛中央有一簇无比炽烈的蓝色灵光骤然升上了天。

烛蘅倏地转头,见空中地下全岛上的黑影一瞬间烟消云散,庄清流立即收了灵力,从空中快速飞掠向岛中央,旋身落下问:“师父!有人打进来了吗?!”

诡爻似乎正在给庄篁查看伤势,背身道:“别急。没有人打进来,故梦潮也无人受伤。”

庄清流瞬间松了一口气,见庄篁脸色不大好,很快上前蹲下身给她输送灵力:“那就好。”

庄篁却反钳住她的手,往头顶指了指:“结界碎了。你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吗?”

庄清流面色没有变,又握回她的手,源源不断地输送着灵力,道:“我知道。是被人接二连三地使计将我们都调了出去,然后又拖延了时间,用他们的话来说,叫调虎离山。”

庄篁低眼凝视着她,神色一动不动。

庄清流垂睫未看她,只是问:“师父,你为什么一直不能让我直接去找那个镇山僧?”

庄篁目光落在她眼底:“你找他干什么?”

庄清流端正跪地,对答入流:“问话为首,告诫为辅,震慑次之。”

“哦?”庄篁看着她,“你准备怎么问?”

庄清流道:“自然是问他不能只守着自己的东西好好过日子吗?难道他们人与人之间看到对方的好东西,都会理直气壮地来一句‘你家后花园挺好的,给我’吗?”

庄篁无声笑了,眼里却没有一点笑意:“他执意不听,告诫和震慑都没用,你又如何?”

庄清流认真道:“让我见到那个镇山僧亲口说出这句话,我便亲手把他的头割掉。”

“别的都不说。”庄篁忽然问,“你怎么肯定是那个镇山僧下的手?”

庄清流倏地掀睫看了她一眼。

庄篁弯下腰与她平视:“他随随便便先来一个试探,你就提前被调走了,你的随从也被调走了,你连他的人影都没看到,你怎么去找他?你又怎么确定能割掉他的头?”

烛蘅陪跪在一旁纹丝不动,垂着头一言不发。庄清流脸上的表情也缓慢收了起来。

庄篁低眼凝视了她很久,才道:“现在该知道,我为什么不准你们离岛,你跟外面的万事万物接触太密切,又会有什么后果了吧?”

庄清流垂睫半天,并没有回答这样的话,而是起身道:“我先重布结界。”

“你还没理解我说的话吗?”庄篁转头盯着她,“我一开始,问的就是结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