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清流却没被她这一眼翻没探究思考的心,接下来一段时间都没个人影儿,似乎又窝到了哪个旮旯里,对什么东西鼓捣来鼓捣去的。
烛蘅本来也不在意,懒得管她,却忽然有一天收到噩耗……又要莫名地到岛中央的荆棘丛上罚跪。
她面无表情地收起弓脚步一拐,一路走到荆棘丛上笔直跪下才冷冷转头:“你又干什么了?”
庄清流似乎也十分无言,歪七扭八地揉着膝盖,在旁边凑凑凑,终于偷偷凑近了烛蘅,才冲她小声叨叨道:“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我最近发现咱们岛上的祭坛里似乎不止一层大殿,而是好像地底下还埋着什么东西,所以我刚才偷偷溜进去,把祭坛里的地板给掀飞啦。”
……
烛蘅眼里的冷风一瞬间不可逼视,表情看起来好像想把她的头盖骨也给掀了。
第107章
烛蘅一眼就把庄清流给看精神了。
“好啦好啦,我就是这次不小心被发现了。下次会小心一点儿的。”她立即往旁边儿挪挪挪了三尺远。感觉烛蘅这鸟人对万事万物的好奇心简直等于零,已经丧失了活着的基本快乐。
“……”烛蘅深吸一口气,“滚啊”
庄清流没敢再当着她的面别头笑,在罚跪抄经结束后就从善如流地贴墙根儿跑走了。
她又趁夜色跑回乌澜城的时候,梅花阑正在郊外一个半山腰的深潭里恢复伤势,四野的暴雨仍旧下得哗啦哗啦,夜色在雨幕的遮挡下又深又暗。
听到有人落下的声音,梅花阑打开眼睛,看了看庄清流后,似乎就准备从潭水里起来。
庄清流蹲池边儿打量了她一番,拒绝道:“不行,必须泡够六个时辰,别仗着年轻不当回事儿。”说着在水里巡梭来去的手指在水面沾沾,往梅花阑脸上弹了两下,道,“等到时间了,我来接你,带你下山吃好吃的。”
梅花阑却摇了摇头,手已经扶住了插在岸边的剑,撑起道:“乌澜河年年夏天暴雨水患,每时每刻都会有人被淹死,而每次水患后又会爆发时疫,这些被淹死和因时疫而死的人倘若泡在水里超过两日,基本都会尸变,一个处置不好,就会衍变生出巨大的尸潮,后果不堪设想。我不能在这里耽搁。”
可能是为了随时来往方便,梅花阑哪怕这会儿在泡药潭都是和衣入水的。
“这样啊。”庄清流在大雨夜色中垂睫想了想后,仍旧一把将她按了回去,起身随意道,“我替你去,你就在这里泡着,不够六个时辰不准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