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笑寒脱口问:“庄前辈,你说什么?!”

“我说作祟杀人的是这件银色的衣服!”庄清流飞快抬手往东边一指,“它们当然没有脸,因为那些石雕就没有详细的雕出脸——那里半山腰的一千多尊石像都是它给自己炼化的身体!”

所有人心里倏地亮了起来——难怪那半山腰遍布的无数石人雕像男女老幼都有,并且大部分还配备有武器!这件衣服给自己准备了无数个外形各异的石身,一尊被毁,转而穿上另一尊便能再复活!

随着夜色中一阵诡异的轻风卷起,本来四散纷飞的银色光点在飞远一阵后,居然悄无声息地又聚拢在了一起,于幽幽半空中重新凝结成一件衣服的形状后,飞快地融入逃窜向夜色之中!

那居然是一件盔甲!一件银色的盔甲!

“梅畔!”庄清流刚脱口喊出,梅花阑就已经掠起追了过去,她又迅速转向旁边的祝蘅,“快去东边的石雕林把那片石雕毁了!不毁那些身体,它随时还能摇身一变地复活!”

祝蘅二话不说,飞身而起,谁知人还没飞出十尺……居然嗖一声,一溜烟儿地从半空中灵力耗尽地坠了下来。

在她快要狼狈地噗通掉进河里的一瞬间,眼疾手快的梅笑寒御剑飞蹿过去,沾着水面把人捞了起来。抱稳后才低头,一脸微笑地故意眨眼道:“祝宫主,不是说了吗,不行就不要逞强呢。”

祝蘅:“……”

梅笑寒不怀好意地御剑掠过水面后,一声招呼都没有地忽然“丢”,将祝蘅维持着打横的姿势吧唧摔在了河岸边,然后自己衣摆飞飞又仙气飘飘地赶去东边的半山腰毁石雕林去了。

由于公主本公主的人生中从未有过这样颜面尽失,尊严扫地的低谷一刻,庄清流自觉十分贴心地只看了她一眼,又一眼、再一眼后,就悄然微妙地收回了目光。谁知,她刚转过身,一串银铃般的小儿唱歌声就十分突兀吊诡地在夜色中响了起来

魂断肠,魂断肠,

父母妻儿皆陪葬,一身忠骨埋他乡,

多荒唐,多荒唐。

过山岗,过山岗,

几度岁月路茫茫,幽幽铁甲在飘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