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都忘不了在那个滂沱雨夜里遍布了全身的寒意,渗入骨髓的寒意。

祝蘅听到这里喉咙忽然动了动,有些意外地低声冲女鬼道:“你先前……不知道吗?”

女鬼淡淡瞥了她一眼:“知道什么?你以为我是跟他共谋的?想把孩子送到你们那个仙气飘飘别人梦寐以求的灵岛?”

“……”从来傲娇到不会道歉的公主本公主难得被哽了一下,脸色不好地低声别开头道,“对不起。”

连道歉都是一副你错了我对的样子,女鬼很快哼了一声,不看她:“谁理你。”

“……”

梅笑寒一脸难言复杂,既奇妙又诡异又饶有兴致地在祝蘅侧脸来回瞧了一会儿,庄清流则是深深埋在梅花阑肩上笑了个头掉。

祝蘅脸色很臭地凉飕飕瞥眼,冷冷道:“有什么好看的?有什么好笑的?没有正事了吗——所以她到底想干什么?默许虞辰岳把段缤送到故梦潮,让参统治世界?”

让参统治世界?哈哈哈哈哈,庄清流又低头盖住脸笑了个新一轮的天崩地裂。

祝蘅的神色看起来快要炸了。

梅花阑微妙地低头拍拍庄清流的背脊,若有所思地试着问她:“所以她……”庄篁到底想干什么?“你心里有猜测没有?”

庄清流没怎么答地摇摇头,只是敛睫寻思道:“她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捡孩子回故梦潮养?

越想越有点莫名其妙。

这件事大概再琢磨不出什么东西了,庄清流很快偏头,转而出其不意地问道女鬼:“所以虞辰岳到底有什么身份,你又知道多少?我需要听你一句实话?”

她一句话落,冷风来回吹荡的夜色又蓦地安静了下来。

这个问题和之前的问题不同,如果虞辰岳有什么特殊的身份,那就间接牵扯到了段缤。而凡是牵扯到段缤的事情,女鬼从金蝉镇被抓的时候开始,就是哪怕会魂飞魄散也坚持紧紧咬牙,闭口不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