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花阑感受着她蜻蜓点水般地轻轻一沾,将手心又挨到了她脸上:“嗯。”

庄清流似乎又开始在想什么东西,将脸歪在她手心不说话了。

外面似乎仍旧在下着淅淅沥沥的雨,声音沙沙的十分柔和,两个人安安静静搂在一起,梅花阑伸手打理了一会儿庄清流的发丝后,忍不住开口问:“在想什么?”

庄清流低声道:“在想女鬼能维持鬼身四十年不消散,到底是谁做的。”

哪怕有怨气功德和种种别的原因加持,这背后应该还是有着人为的出手。

所以是虞辰岳,还是庄篁?

大抵还是庄篁,在故意留着她。

梅花阑用手心挪了挪庄清流又下意识开始胡乱滚的脸,避开她的伤口问:“不是在想我吗?”

“……”庄清流忽然又神奇地往上瞧了两眼,然后乐不可支地盖着脸翻了会儿,顺着她的手臂滚出了枕头。

听梅花阑这个人说这种有些沾边的情话,真的招架不住。

梅咩咩又追上她,低头道:“有很少的不死之人,可以活千年之久,哪怕被深埋地底,枯骨也可以生花。他们靠的是坚强的意志,放不下往事,所以不愿再投胎为人。无人帮忙也可以。”

“还有这种情况么?”作为一个孤陋寡闻的花精,有些类似于这样的事,庄清流确实没有听说过。

不过她想了想后,顺道问:“那当初裴氏一事中,那个费公子想出的用人头去献祭是怎么回事?有这种术法吗?”

梅花阑这次道:“没有那种东西。”

庄清流忽然道:“那故梦潮也从来没有过这种说法,他是从哪儿听来的?”难不成这也是庄篁在搞鬼吗?

梅花阑却平静道:“是我。”

“???”庄清流忽地抬眼瞧她,“什么叫是你?你发明的大法?”

梅花阑否认了,只是简洁随意道:“我透露给他的方法。”

庄清流目光落在她的脸上,忽然眨眼道:“你是说,你故意教了他一个并不存在的祭法?”

“嗯。”梅花阑点点头,道,“我只知道他会找上你,知道他想动手,但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动手。于是便给他教了一个,然后我就知道了。”

庄清流:“……”

于是给他教了个假的并不存在的大法。真是骚出天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