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转头:“……庄师父是什么?”

梅笑寒:“?姓庄的师父?”为什么要纠结这个?

祝蘅凉凉道:“那是我师父。”

晏大人觉着她纯属胡搅蛮缠,于是翻翻眼:“那你师父为什么不跟你姓?”

“……”祝蘅被她气得头顶冒了一撮可能本来想丢出去的白烟儿。

梅思霁一言难尽地稍微离远了一些,没理这两个十分幼稚的人,只是认真分析壁画道:“庄前辈,你师父脸上的凌厉之色似乎并未消除,她也伸手指着这群被捆绑起来的人,是什么意思?”

“是让银甲仙君当者那些人族修士的面,亲手杀死这些人,以儆效尤的意思。”梅花阑目光稍微一转道,“你看她的目光,是一瞬不瞬地凌厉落在那柄丑剑上的。”

梅思霁连连点头,谦虚受教道:“端烛君果然看得比我仔细。”

梅花阑似乎本来下意识并不打算再开口,但好像忽地额外想起了什么,于是无声转头,一板一眼地简洁添了句:“你也不错。保持。”

梅思霁的耳朵顿时有些悄悄红了,不好意思地敛了下睫。

庄清流目光稍稍从壁画上挪开,看了看身边的人,然后很轻地笑了一下,牵了牵她的手。从来没得到过梅花阑夸奖的梅思萼顿时十分心痒,一下眼睛瞪大了好多去仔细看壁画,期望自己也发现点儿什么,然而什么都没发现。

第二层壁画剩下的内容很简单,就是庄篁逼迫银甲仙君亲自动手,银甲仙君一时间并没有动,而是表情凝重地稍稍低下了头,似乎是在认真思索考虑。这时他旁边的许多人接连脸上出现愠色,上前一步挡在中间,冲庄篁怒目而视。

这种场面稍稍联想一下现实,就很容易脑补出具体的情形,无外乎就是一群人族的修士指责庄篁得寸进尺,又说自己一方已足够有诚意之类,然后再进而从一件事的矛盾衍变升级为多件事,双方互相越来越愤怒,各自看似有理,又各自指责各自的云云。

最后场面越闹越乱,事情越来越大,又吵架的又拔剑,几欲动手。

银甲仙君似乎颇为头疼地低头扶额了一会儿后,最终还是没有亲自动手杀这些人。而是抬起右手一挥,令人拿上了大批的银色匕首丢在地上,以让这些人自己自尽为结尾,结束了这场伴随着血雨的争论。

庄篁冷冷逼视着这些人,什么都没说,只是飞身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