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梅花阑忽然问:“庄烛,你乘过船吗?”

“自然。”庄清流转头看看她,笑起来,“你之前不是还把我装船上,拉着到处跑吗?而且嫁到你们梅家,怎么能不乘船呢。”

季无端牙酸地翻了个白眼,瞟她们一眼。梅花阑浓密的睫毛也轻轻动了动,从悬浮的地图上收回视线,维持着矜庄冲庄清流道:“是乘船回故梦潮。”

“?”庄清流道,“好好儿的,那么远乘什么船?”

这就相当于在二十一世纪飞机高铁遍地跑的情况下,有人问她有没有乘驴车回过娘家。别说驴车,她连驴都很少见。

面对庄清流若有所思的注视,梅花阑简明扼要道:“我乘过,无论靠近多少次,都会有诡秘的暗流旋过来,将船冲走。”

“那是因为故梦潮的岛屿四周长年布了迷瘴,你在得到入岛的许可之前,自然是进不来的。”

“不是。”梅花阑冲她道,“我是在你……不在之后,乘船去过。”

庄清流忽然看着她:“嗯?”

梅花阑语气很平常道:“二十年前你不在之后,我基本都在故梦潮里,但有时候家里有事要出来,我在这边受伤后,就无法再瞬移过去,所以乘过几次船。”

“这样。”庄清流看着她顿了顿,心里有些翻起来的滋味,不过转瞬又被她暂时掩下去了,只是若有所思道,“你乘船的时候,进不去吗?”

“是,无论打转靠近多久,都进不去。最后都是我在仅剩一点距离的时候,勉强瞬移进去的。”梅花阑凝视着她道,“可是从二十年前,那结界就是你布的,我怎么会进不去?而为什么瞬移能进去,乘船却进不去?”

庄清流倏地一蹙眉:“因为那看似涡流起伏一样的禁制设在海里!”

而以往所有靠近的人无论是被送走还是进岛,所有的出入都是庄篁随时在暗中调节的,由此制造出了一种是海上迷瘴在起作用的假象!

她当机立断道:“走!去故梦潮!”

准确来说,去故梦潮正下方的深海。

梅笑寒的声音这时忽然从传讯符里认真响起道:“庄前辈,那里是她最重要的地盘和你完全不熟悉的地方,我建议你带几个修为尚靠谱的人一同去,能从旁帮衬,以防不测。”

原来方才梅花阑在半空抹出的地图,是传讯让她传送过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