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祝蘅整个人浑身裹上了一层火焰的镶边,像个正在炽烈燃烧的大火球,所以远远被看到了。

裴熠虽然是个直棒槌,但也知道这很诡异——祝蘅肯定是紧紧尾随着庄篁过来的,那么庄篁是什么时候过来的?他们找过来前还是找过来后?

还有她为什么会忽然来这儿?她过来干什么的?

庄清流一声不吭,已经瞬间裹风似的掠了过去,梅花阑自然紧随在她身边。季无端和裴熠没这种瞬移的功夫,只好一口气死马一样地极限奔出了将近十里,才堪堪能将几个人的轮廓看清晰了。

不光是祝蘅和庄篁,段缤也在这里,不过捂着伤退在了一边。

这狂奔的一路上,冰原之上还到处都是骇人蜿蜒的碎冰裂缝,条条裂得深不见底,十分骇人,可见三人在这里是如何排山倒海的打斗。

祝蘅这会儿已经不是全身在冒火,而是好像从火里包裹着一个人,上回还能看到她身上细小碎裂的伤口,如今已经连伤口都看不到了,好像所有的伤口都连在了一起,身上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饶是梅花阑,掠近看清后也握着剑稍顿了一下。

裹在火焰之后的祝蘅好似并不意外,只是一见庄清流,立刻转瞬地闪挪到了她身后,好似顷刻间就能直恍恍地原地倒下。

季无端脸色稍变地快速在身上摸摸,先给段缤倒了两颗药丸,又不知道该如何穿过火焰地将药给祝蘅递到手上,只好担忧地先看来看去,问道:“祝宫主,你还好么?”

庄篁稍缓了攻势,搭在刀柄上的修长手指却一点点在摩挲着收紧,隔着风雪凝视庄清流:“你还是找过来了。”

庄清流没说话地缓慢抽出长刀,目光从她脸上无声垂落,在地面来回巡梭片刻后,倏双手紧握,一刀狠狠地贯穿着劈了下去。

广袤的冰原上霎时间狂风旋天,冰裂十里,一股平缓的气流却好似从裂开的地缝中缓慢渗了出来。

裴熠一愣,立即御剑从上空掠近,低头看去后眼睛轻轻一缩。

冰晶璀璨,回廊勾连,静谧的精美灵灯宛若圣女般露出端庄的一角——这巨大的冰川下面居然埋着一个地宫!

倒靠在一边的祝蘅并未应声季无端,身上的烈火却好似缓慢地敛了一些,她稍微抬手,燃了一张传讯符,幽蓝色的灵焰跳起来后,却动了下嘴角一时没发出声。

这时,对面梅笑寒有些意外敛紧的声音已经传了过来:“喂?怎么回事?你腾出手了吗?”

祝蘅没有啰嗦,目光瞥向冰川下的地宫,简略扼要道:“多带一些人,立刻到雪川扁氏的地界来。”

“?”干什么?这个时候忙到一佛升天,去哪儿多带一些人,好好儿的又去雪川扁氏那边干什么?虽然先问清这些很重要,但梅笑寒还是鬼使神差地先问道,“你呢?你怎么样了?伤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