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庄清流十分喜气洋洋地说,“这个花篮儿呢,半天前是打算上门给你提亲用的,半天后的现在,做祝贺用。”
光看一角,篮子里有神秘骷髅头一个,迷人鱼眼珠两对,祝福仙人球五颗,散乱黑长发一堆……用这些东西来提亲,真的很难说是确实满意这门婚事。
谁知庄清流热情地揭开花篮儿,里面还有各色点心十三块,各色糖果十三颗,各色花朵十三支,她当场坐桌边儿,将点心和糖果都吃了,又要带走似的挨个捡起花支,冲祝蘅谆谆嘱咐道:“兰,如今既终身已定,往后切不可傲娇太过,容无翻身之地,最宜主动化傲娇为撒娇,方为长远得宠之上道……唔,唔唔……”
人还没将骚话说完,就连带梅花阑一起被双双赶了出去。
屋内忽然安静下来,气氛一时深寂诡异,祝蘅在原地立了一会儿后,装作并不紧张地转身四下看了看,随便伸手,抹掉了门梁和窗沿四周的花鸟梅云纹,全部换成了火烈鸟。
现在屋内正中央的梅笑寒终于低头撑着桌角笑了起来:“我以后是只能欣赏你一个吗?那我还能不能养别的鸟了?”
祝蘅余光看了看她,显然并没有理会庄清流的教导,提出道:“我们……是你先过来找的我。”
“唔,”因为鸟毛和以前知道或还不知道的诸多事,所以这点儿傲娇,梅笑寒其实十分愿意满足顺着她,于是忽地上前,龙卷风一样地把人直接按到了窗边的榻上,很有道理地点头承认道,“是的。那我是不是应该事事都主动一点?”
“……”祝蘅显然诡异地反应片刻后,抬睫看进了她的眼睛。
梅笑寒被她注视的心忽然就跳了一下,她以往一贯是独立而冷静的,如今第一次被这样裹挟了信任和依赖眼神看到了心里最深处,难以言喻的感觉瞬间就从四肢百骸浮了起来,同时直冲脑海与心口,让人觉着……她很幸福的日子也要来了。
梅笑寒忽然带了点儿虔诚地低头,来回亲吻祝蘅滚烫的耳梢:“你真的很喜欢我。”
“……”祝蘅还没从温柔缠绵的吻中酝酿出傲娇的话,梅笑寒又在她耳边喃喃道:“我也很喜欢你……非常非常喜欢。”
“我有许多心里话想跟你说。”
祝蘅眼底碎光闪烁,瞳孔里好像盛了故梦潮屏障上空模拟调节的极光,不可忽视地绚烂起来。
卧室里浣花窗紧闭,光线很暗,桌角一根红烛发出轻轻的哔啵声,跳跃得格外欢快,梅笑寒俯身在榻上,细细打量身下人的脸,长得实在是出挑。鸟都绝色,梅思归那小东西就长得很漂亮很漂亮,非常好看。
她慢慢目光下挪,搭上了身下人的衣襟,祝蘅却一把抓住了她的手。
“灯。”
梅笑寒眼里划过一丝笑:“我想看看你替我受的伤,为什么要熄灯。”
“……”公主毛炸了,梅笑寒伸手把她又稳稳按回枕头里,才换了种声音说,“可我不光是想看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