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有多说,祝蘅也再没有多问,只侧脸的轮廓在光下隐约柔和下来。等她吃完洗漱过后,屋内的几盏灯依次熄灭,只剩卧室不知道什么时候新换的一只光晕低敛的红烛在闪烁。

梅笑寒铺好床转头问:“你不过来吗?”

“我为什……”祝蘅还没傲娇结束,梅笑寒几步走过去,握住她的手将她从月亮门边牵了回来。

“我们之前……是到哪儿了?”

梅笑寒十分果决地和白天一模一样地将人定到了床上,俯身接连辗转地吻她,在祝蘅耳下温柔地亲了亲,“是这里?”又蜻蜓点水似的挪到脖颈,“还是这边?”

“……你都不记得,我为什么要记。”黑夜显然将一些东西打包带走了,祝小鸟嗓音很稳地压着她的肩,假装十分镇定地翻了个身,将她做的照单奉还道,“我记得是这里。”

“嗯。”梅笑寒笑意十分明显地在她身下点点头,又巡梭着她漂亮的眼睛低声问,“那你跟庄前辈,有没有学回来什么?”

“……”祝蘅撑在枕头两边,目光瞬间变幻了几下。

梅笑寒笑得不得了,十分小声好心地搂她下来些,凑近她耳边道:“还是跟你说一声吧,庄前辈她不教你,都是有原因的。因为她能教给你的,跟你这会儿……也其实差不多。”

祝蘅:“……”

于是形势眨眼间天翻地覆,梅笑寒莫名其妙地就轻飘飘重新换了个位置,将祝蘅好好放进枕头里,低头细腻而长久地吻她,最后在明灭的灯火下撑起一点,忽然深深喊了声:“祝兰徽。”

祝蘅一瞬不瞬地看着她的眼睛,因为这三个字,心底忽地不可名状地涌出一点陌生而强烈的心动。

“我对你。也是这样。”梅笑寒低而轻的声音和滚烫的声音一起覆了下来,将她揉进怀里,道,“你不抱我吗?”

祝蘅终于伸手,将她深深抱了起来。

外面儿响起一阵山野清风,不知道哪只喜鹊从房檐弯角跳到了桦树上面,刚好在黑夜中发出了两声清脆的啾鸣。

又过了一会儿,关紧了的浣花窗沙沙响了起来,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淅沥细密的雨丝,梅笑寒一只手将被子往上提了提,小声问:“冷不冷?”

祝蘅嗓音和以往有些不同:“怎么会。”

梅笑寒眼里的笑涌出来,轻轻摸了下她的脸:“那我听到外面有鸟叫了,你听到没有?”

祝蘅稍微别过头,将手盖到了她脸上:“……别说话。”

“可是我想跟你说话。”梅笑寒在她手心一啄,又低头辗转地吻她脖子,“我不能说话吗?”

祝蘅:“……”

“嗯?”梅笑寒又问,“是不是不喜欢这会儿说话?”

“……”祝蘅终于败北,几不可闻地在她耳边说了一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