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御医额头贴着冰凉的地砖,道:“臣……不知。”

张御医此话一出,所有御医一同跪下,瑟瑟发抖。

历史上不是没有用御医陪葬的事。

她们不想陪着女皇死。

一个年轻些的御医颤抖着身躯道:“殿下,臣等必定尽全力为陛下医治,只是……只是这方子实在不好拟。用药少,药性温和,却很可能起不到作用。用药多了,药性烈,又恐陛下身体受不住,臣等不敢轻易做决定。”

宁潇两步走上前去抬脚将人踹倒:“你是御医,还要我父君帮你出主意不成?!”

万一皇君选错了,那女皇的驾崩就成了皇君的责任,同这些御医关系不大了。

宁潇将她们挨个看过,冷声道:“再给你们一盏茶的时间,方子拟不出来,你们的项上人头都别要了!”

年轻御医吓得瘫倒在地,站不起来,夏禾赶紧叫宫人把她拉了出去。

几个御医又商量了一刻钟,终于确定了给女皇的方子。

张御医把方子交给夏禾,夏禾要亲自去煎药。

这时外面守着的小宫人忽然小跑着进来,“皇君,贵君在雏凤殿外求见。”

皇君眼神一凝,冷哼了一声:“肯定是来给他的宝贝儿子求情的,不见!”

小宫人跑出去把皇君的话带给贵君,贵君被女皇宠了十几年

哪还记得分寸,当即带人往雏凤殿里闯,小宫人们一时不察,竟然真的让他闯进了雏凤殿。

如果说皇君是端正温婉,贵君就是艳丽无双,眼尾一颗红痣,鲜红似血。

贵君快步走到皇君面前,扬起下巴,露出雪白的脖颈,“皇君,我来看陛下。”

皇君在他鲜妍的红唇上扫过,眼睛被刺痛了一瞬。

皇君的神色愈发冰冷,贵君也不肯相让。

宁潇打破满室沉寂:“没有陛下宣诏,贵君私闯雏凤殿,按规矩,当打入冷宫。看在贵君陪伴陛下多年的份上,罚贵君闭门思过一个月,以儆效尤。”

夏禾拂尘一扫,几个侍女收到她的眼色跑过来将贵君带的人抓起来,另有两个体格雄壮的宫人抓住贵君的手臂,不给他反应的机会,直接将人抬出了雏凤殿。

皇君看贵君狼狈离开的模样,忍不住笑起来,“他也有今天!”

宁潇道:“以后贵君,日日是今日。”

皇君道:“还是女儿靠的住。”

前半生贵君因为女皇的宠爱压他一头,后半生,就让他的女儿替他报这个仇。

女皇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来,皇君现在对她已经没有情意,根本不想同她待在一起,直接回了卧龙殿。

宁潇等夏禾取药煎药回来,她亲自喂女皇喝下一碗药汤。

史官在一旁殷勤记录,写了三行字,有两行半在夸赞宁潇的孝道。

女皇倒下了,汐雨国还得运转,宁潇当仁不让地肩负起重任,下午代替女皇处理了当天的折子。

有夏禾在,宁潇很快熟悉了女皇每天该做的事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