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就是大典,师尊还有什么想说的吗?”沈清的语气,就好像是在问夏茶临死前还有什么遗言。

夏茶的脖子上流着血迹,每当她伸手想去捂的时候,都会被沈清按住手,根本不让她动。反反复复几次后,她也累了,到后来就放弃了。

夏茶奇怪的看着沈清道:“你还想让我说些什么?说求你放我走,你会吗?说我是无辜的,你会听吗?”

沈清并未正面回答夏茶,而是用拨弄着她的头发,对上她的眼睛道:“师尊做了什么,自己心里也清楚。师尊早就罪无可恕,那怕是徒儿,也没办法帮师尊开脱。更何况,师尊欠我的也不少。”

“师尊害死了掌门师伯……”沈清继续说着,她还没说完,就被夏茶给打断了。

夏茶最烦别人把这些虚无的罪名安在她头上,她生气的拔高声音道:“我说了,不是我。掌门师兄并非我所杀,而是另有其人。”

“师尊说不是自己杀的,那就是知道是谁杀的。既然知道是谁杀的,为何不把那人供出来?就算不是师尊杀的,师尊也洗脱不了自己的嫌疑,因为你明明知道真正的凶手是谁却不肯将他供出来,你分明是在包庇他!”

沈清越说越激动,看的出来,她真的非常在意这件事。

“我说了,你信吗?”夏茶反问道。

“师尊不说,我怎么相信?”

“白枕风。”夏茶又躺了回去,摆出一副任由人摆脱的样子。

“什么?”沈清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白枕风?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那个待人宽和,勤奋修炼,备受大家爱戴欢迎的师兄。

他,是杀人凶手?救过自己命的师兄,竟然就是杀害掌门师伯的凶手?他亲手杀了自己的师尊?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不,不对,一定是夏茶骗他,白师兄怎么可能是杀人凶手?沈清不可置信的看着已经闭上眼睛装睡的夏茶,又觉得对方的样子,不像是在说谎。

一边是狠心将自己逐出师门,害自己吃了不少苦头的前师尊,一边是在自己失魂落魄的时候,帮助自己许多,甚至还救过自己命的师兄,她该如何选择?

“不,我不信你。”沈清猛然睁大眼睛道。

“随便你。”夏茶已经懒得同沈清废话了,连眼睛都没睁开。

“爱信不信。”夏茶又补充了一遍,只是不信为什么一定要问她啊?真的很烦还不好?

夏茶想起了沈清说的三日后的大典,无非就是为了专门来审讯她开的一个会。托沈清的福,她现在臭名昭著,宛若人人喊打的落水狗。

就算知道自己面临的是“会审”,夏茶也是不怕的,毕竟主角光环在那里,死不了。就是会脱层皮罢了,知道惦记她的人多了,夏茶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她的好徒弟们时时刻刻惦记着她的身子,而被她“迫害”过的人惦记着她什么时候去死。真的劳烦他们费心了,可惜她现在就算掉剩一口气了,还是凭着这一口气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