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口袋里拿出就是为了装模作样但是几乎没有什么用的手帕,递给那个几乎站都站不起来的救世军军官:“你……先擦擦吧,我看一下你的伤。”

我直接上手把他从头到脚摸了一遍,血香味腻满了我的鼻腔,透明的液体在我的口腔里不断地分泌,但我居然在逐渐上头的愤怒中忍住了。

“手腕脱臼、手臂骨裂、眼部充血,肋骨倒是没断,不然插进肺你就完了,说不定还有脑震荡……”我数了一遍我大致能摸出来的伤势:“总之,你至少得躺一个月以上的医院。不要这么看着我,我不是医生,没法治你。”

说到这里,我外面又喊了一声:“就没有人喊个医生吗!”

围观的群众这才宛如是大梦初醒,开始有人反应过来,去叫医生。

“顺便再拿个担架过来!”

“快!”

看着外面的人都动了起来,缩在里面看戏的警察这才不情不愿地从里面挪出来,拎着警棍疏散外面的吃瓜群众。

几个妓女瑟瑟发抖地互相抱着,躲在警察署的墙边,肩膀上擦破的伤口把墙壁都蹭地通红,可她们自己甚至还浑然不觉,还沉浸在刚刚被撕打的恐惧中,浑身哆嗦地,好像经历了人生中最可怕的噩梦。

大约她们刚刚是真的以为自己会直接在警察署门口当街打死吧。

我看向旁边一个年轻警察,按捺下心头升腾起的无名火,客气地问:“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倒几杯热水给我吗?”

警察撇撇嘴:“那可是花街的妓女,身上不知道有多少病呢,谁敢给她们水杯啊?别没事平白让别的犯人染上病了。就让她们忍忍吧,反正也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