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千笑道:“她父亲骂你的母亲是贱人,荡/妇,我自然要以牙还牙,以眼还眼。让他们好好看看,什么样的女人才叫贱人,荡/妇。”
贺九卿连声音都颤了:“表哥!”
一把将魂千推开,提剑就闯了出去,抬腿踹开房门,入眼就是不堪入目的场景。他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场面才好,先是面红耳赤,随之就是暴跳如雷,魂千晚他一步踏进房门,慢条斯理地笑道:“我知道了,我家小九长大了,也想试一试鱼|水之|欢,你早说啊,早说的话,表哥再替你寻七、八个漂亮女修过来。这个梦漓你就别碰了,不干净。”
“表哥!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为何要这般凌/辱于她?你不觉得自己太残忍了么?”贺九卿一剑将床上的男人刺死,其余人立马跪地求饶,可无一人能够幸免,全部都被他一剑封喉。
梦漓抱着膝盖往床角缩着,闭着眼睛大喊:“杀了我,杀了我吧,杀了我!”
“聒噪!再要喊,我割了你的舌头!”魂千厉声呵斥一句,又回眼去看贺九卿,语气略沉,“我如何残忍了?难道他们对你就不残忍么?你母亲是怎么死的,还要我告诉你?你小时候过得是什么日子,你是怎么活下来的,你都忘了吗?你真应该抽空去温城看一看,你跟你母亲曾经生活过的地方,早就被仙门给毁了!”
贺九卿浑身都在发抖,特别怕华笙知道他的这些过往。
魂千缓了口气,上前一步按着他的肩膀,缓声道:“小九乖,不要哭,表哥会保护好你的。表哥永远都不会嫌弃你。只要我们集齐了神器,天下就都是我们的了。”
“我要天下有什么用?我母亲不会活过来了,我曾经遭遇过的事情,也不可能重来一遍!”
贺九卿挥剑砍断床板,梦漓整个人就从上面滚了下来,他道:“你走罢,我不杀女修。”
“你疯了?她都看到你了,你现在放了她,是想告诉仙门,你就是许念的遗孤,魔族的妖孽不曾?”魂千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手掌一翻,一支弥散就幻化而出,冲着梦漓的喉咙穿去。
就听“锵”的一声,贺九卿提剑挡下,弥散的碎片便斜插在他的眉心处,鲜血汩汩往外流。
“表哥,饶她一命罢。大不了就封了她的……”
话音戛然而止,一声闷闷的“噗呲”声响在耳畔,利刃穿透皮肉,鲜血顺着衣衫蜿蜒淌下。
魂千笑容灿烂,抚掌大笑:“大好了,居然自己扑上来了。这下你也用不着跟我争执了,人已经死了。”
贺九卿手骨暴起,满脸的惊色,慌忙将剑抽了出来,梦漓整个人趴在血窝里,一双眼睛睁得大大的,死不瞑目且死不甘心。
“我没有要杀她,我没有啊,怎么就扑过来了,我不想杀她的!!!”
“想不想,她都死在你的剑下了。”魂千反而看得很开,随意瞥了一眼地上的尸体,又道:“只不过处理起来有点麻烦。这样吧,你先离开,我来处理一下尸体,总不好让人知道,梦漓是死在了落华剑下。”
说着,魂千就蹲下身去,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贺九卿赶紧偏过脸去,身上染了太多血,必须要洗干净。连句话都没说,抬腿就出了房门。
街道上空荡荡的,半个人影都没有。他一路上抱着手臂往前走,身上湿答答的,不用看都知道衣衫浸透了。晚风一吹,浑身发寒。忽然,从街角转出一道白影儿,如玉树一般立着,发间的锦带翩飞。
华笙蹙眉,盯着脸色惨白满身鲜血的贺九卿,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可又不敢确定,沉声道:“小九,你怎么弄的?”
贺九卿吓得魂飞魄散,双腿一软就要跪下,可很快,他又想起来得赶紧逃命,再不逃的话,就没机会了。
于是御剑就走,身形才飞至半空中,落华剑就如同被召唤了一般,半点动弹不得。他整个人从空中落了下来,趴在了地上,很久都没爬起来。
再一抬脸时,入眼就是半寸素白色的衣衫,华笙随手一招,落华就飞入了他的手中。上面血迹斑斑,还未凝固。
“闯祸了?”
只这么一句,犹如炎炎夏日的一桶冰水,将他整个人劈头盖脸冻懵了,连舌头都打着结,半个字都说不出口。
华笙一见他这副模样,心里暗惊,立马便知祸闯得不小。一提贺九卿的衣领,顺着地上的血迹往回找,很快就寻到了客栈。
魂千已经离开了,可命案现场仍在。满地都是尸体,华笙四下逡巡一遭,目光径直穿过所有尸体,落在了梦漓身上。
足足愣了有半刻钟,华笙才勃然大怒起来,扬手一耳光打了过去,直接将贺九卿震飞出去,后背撞碎了门板,整个人骨碌碌地从二楼楼梯一直滚到了一楼大堂。
浑身疼得跟散了架似的,额头,胳膊肘,还有其他的很多地方都磕破了,鲜血直往外冒,贺九卿又惊又怕,慌忙要从地上爬起来,可还未起身,华笙就已经翩然从二楼落下,一脚踹至他的腹部,将人又从大堂踢到了街道。
他一连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堪堪停了下来,喉头一甜,一口鲜血狂喷出来。手脚在地上胡乱挣扎着,努力了好久都没爬起来。
华笙暴怒道:“贺九卿!你大胆!谁给你的胆子杀人的!谁!到底是谁教你的,是谁教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