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泽不提这茬儿还好, 提到这个官聆不由环视了下眼前这方寸之地,屋里的陈设跟梁泽在豪景的规模比起来,用家徒四壁来形容都不为过了。
一张书桌, 一把椅子, 一排整齐如标兵的衣柜, 一张一米八的床, 官聆头疼的得想扯头发,气恼的想, 屋里还有富余地儿,他怎么就没买张沙发呢?
一会儿梁泽洗完澡出来会不会又拿这唯一的一张床作文章?
官聆负气的想,梁泽要真那样说他也没办法,家里就这条件,反正他们现下不清不楚的, 自己又立着个正火热追求他的人设,误会了正好, 到时候他脸皮就再厚点儿,顺水推舟赖上他。
打定主意后,官聆虽然心理包袱没那么大了,但因着自己这不要脸的想法倒生出几分羞怯来, 他匆匆扫一眼有些乱的床, 想着梁泽是个连内裤都要挑花色的找事儿精,怕他嫌弃,趁着人还没出来干脆把床单枕套给换了。
梁泽这个澡洗得有点儿久,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官聆换完床单还顺便拖了个地, 坐在椅子上玩儿了两把贪吃蛇, 官聆下意识瞥了眼手机右上角的时间,“怎么洗这么久?”
梁泽神色不大爽利, 舒展的眉心又紧蹙成结了,不知是这个澡洗得不尽兴还是嫌浴室环境简陋,薄唇紧抿成线,脸色也不怎么好看。
“上了个厕所。”梁泽轻描淡写的回,视线扫到平整的床单折叠整齐的两床毛巾被时难看的脸色才各缓了些许,“你换新床单了?”
来了来了,官聆心想,他果然还是提到了床。
“嗯。”官聆假装镇定,将手机搁到书桌上站起身,佯装随意的说,“可能没你那儿的材质舒服。”
梁泽难得的没有揶揄两句,趿着脱鞋朝他走过来,官聆站在床角,视线落到梁泽身上的丝质睡袍上,睡袍是银灰色的,在灯光下有些耀眼的反光,打眼一看像披了层锡箔纸。
大概因为材料是丝质的,腰间的带子系不紧,松松垮垮的拢在一侧,露出大片胸膛,官聆匆匆扫了一眼,肌群很饱满。
这一瞥使得官聆没来由的生出几分心猿意马来,没话找话的问,“衣服合身吗?”
合不合身其实一眼就能看出来,睡袍这东西码数普遍偏大,梁泽比官聆高几公分,骨架也比他大,衣服穿在身上倒没显得多宽松,但视觉上也没有紧绷感。
“还行。”梁泽点点头,面露嫌弃的往自己身上瞅了一眼,“就是颜色太打眼了,我在镜子里瞅一眼自己都晃眼睛。”说罢还不忘给出一个差评,“你的衣品真的不行。”
官聆心说有得穿就不错了还挑三捡四,不过梁泽的话确实在理,他自己都觉得这衣服有点儿太非主流了,所以即便对梁泽的贬低有点儿不爽,他也没出言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