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清仪一眼望去, 看到有烤全羊的, 有烤红薯的,还有一个竟然在做有些类似于叫花鸡的泥巴鸡的。
像是看出了邵清仪的惊讶,贺长季笑着说道:“当年我们在外行军的时候,逮着什么都吃。所以我这些弟兄们人人都会打猎。后来虎威军解散了,这些兄弟们, 有些拿着遣散费做起了小生意,有些干起了农活, 但更多的是选择了屠夫之类的工作。毕竟如果不选择这种行当, 一年都吃不了几次肉。”
邵清仪闻言也笑了:“照你这么说,你们这些兄弟,一个个都是吃货呀。”
“也可以这么说吧。”贺长季看着里面热火朝天的气氛, 回忆道, “当年最苦的时候, 我们甚至还吃过蚯蚓。你想知道蚯蚓是什么味道么?”
邵清仪闻言,表情变了一变,忙摆手道:“别,求别说,我还想保持现在的食欲呢!”
贺长季笑得更欢了:“其实也没啥,就是土腥味。我们还发明了蚯蚓的十大吃法。喏, 看到那边那个大黑个儿了不?那十大吃法,有一半儿都是他想出来的。”
邵清仪顺着贺长季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一个高大黑壮的男人正守着一个烧烤架,不知在烤什么东西。
他好奇地问道:“他这是在做什么呢?”
贺长季眼力好,一眼就看出了他手上的东西,然后笑着回答道:“他在烤蚕蛹呢!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行军打仗的时候,他对这些虫子之类的食物研究得过于透彻了。以至于现在,他在饮食偏好上和常人有了很大的区别。他最爱吃蚕蛹啊,知了呀,蝗虫呀,蚂蚱啊之类的。一般人还真接受不了他的口味。据说因为这个独特的爱好,他到现在都能没成家,人家哥儿姑娘都受不了餐桌上都是虫子的画面。”
邵清仪一想到全虫宴,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换了他,他也受不了。
“不过,把蚕蛹拿来吃,是不是有些太浪费了?”邵清仪还记得第一次进布店得知丝绸的价格时的那种心痛感。
“这些蚕蛹啊,都是他自个儿养的。”贺长季笑着解释道,“人家养蚕是用来抽丝的,他养蚕是用来吃的。不过也因此,琢磨出了养蚕的门道。靠着这本事,他在自己老家混成了个养蚕师傅,不愁吃不愁穿的,日子过得也很滋润。”
邵清仪听到这个大黑个儿的人生经历,忍不住在心里再次感叹,贺长季这一帮兄弟还真都不是一般人啊!
“刚才有好些人你都没来得及认识。趁着现在人齐了,我正好带你一起去见见。”贺长季说着,又看向了楚玉轩,“玉轩,过来!”
楚玉轩正带着两个孩子四处蹭吃的。